“舒哥哥，你一大早就去哪了？”
柳熙儿其实很好奇为什么麦舒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
麦舒倒是把麦温当初的教导都坚持下来了。每天天亮前，趁着柳掌柜和柳熙儿尚未起床，先起床跑步，由于担心过于引人注目，便沿着柳记烧鸡店后面的小巷子一路跑，也算是熟悉地形了，回去之后再打上一套拳，这时候柳家父女方才起床。
剩下的便是将水缸打满水，准备好一天下来做烧鸡的佐料，开始学习如果做烧鸡。
下午趁着人少的时候，再把带来的书慢慢读一遍。说来也奇怪，似乎麦温当年就没打算让麦舒走科举的道路，虽说让麦舒读书识字，却几乎没教他经意，更多的只是让他慢慢读一些演义，太祖朝时的人物传记之类的。麦温没说过为什么，麦舒也不想问，毕竟和课本比起来，这些还是有意思多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在麦温活着的时候，为了早上多睡一会儿，或者是少读一会儿书，麦舒没少挨揍，甚至问过麦温是不是挨过揍了就不用读书了，气得麦温当时就有再娶一个老婆的打算。而现在只剩下麦舒了，他却把当初父亲对他的要求都坚持下来了，麦舒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也就是想用这种办法纪念自己的父亲吧。
“麦舒，你来看，我再码一次佐料，你一定要记住了，我们的烧鸡之所以好吃，一半的功夫都在这料上了，料的配方你知道了，但是码料的手法也很重要。”
柳掌柜其实是一个很和蔼的人，但是一旦开始做烧鸡，整个人都严肃起来了，用他的话说：“做烧鸡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烧鸡养活了柳家三代人，我们不能有哪怕一丝丝错漏，败坏了柳家烧鸡的名声。”
麦舒深以为然。
……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麦舒也想过，自己要不要好好温习下课本，如果能考上童生，过几年中了秀才，便不用以卖烧鸡为生，似乎是一条好的出路。只可惜麦舒去县学打听了一下，要想考童生需要县学的推荐，而县学博士的推荐信需要足足五两银子。麦舒不是拿不出来，确实根本不敢拿。
柳掌柜倒是真的想花些钱将麦舒送入县学，只可惜，不管是县学的推荐还是入学的束脩，都不便宜，麦舒很难想象如果自己真想读书，最终投入是多少。当然，城里的有钱人还是不少的，大多还是能将孩子送入县学，只是这样的环境与麦舒最开始所想相去甚远，不过当他看到张记客栈的老板将儿子张一良也送入县学的时候，麦舒还是忍不住问了：“张记客栈不过是间城墙边上的小客栈，如何能供养起张一良入学呢？”
“张家需要一个读书人啊，不说张一良能够中举，就算是个秀才的功名，都能给张家带来无数的好处，至少张家就不用担心附近几家客栈的排挤，能够顺利的把生意做大了。现在排挤张家的秦家客栈，不就是靠着秦掌柜的二叔是个秀才么？老秦秀才今年都快八十了，快护不住秦家了，你看不只是张家，好几个客栈酒楼的老板都把孩子送过来了。”
“可张家要是坚持不下去怎么办？”
“麦舒，你要知道，这个就是豪赌啊。他们都是借了高利贷的。如果家里孩子在县学里表现优异，明年能够考上童生，高利贷根本就不会追债，没人敢追未来父母官的债，再说了，你要真当上官了，还怕还不上这些钱么？可你要是学业不佳，那就是高利贷破门，家破人亡了。”
“县里就不管管这事？”
“管？怎么管？你常年在村里不知道，举国的官不都这样来的么？要么世代为官，要么倾家荡产拼死一搏。也不知道大夏朝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了。以前二皇子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你看现在，价目表都贴在县学门口了。”
“柳叔，咱还是回去吧，卖烧鸡也挺好。”
麦舒拉着柳掌柜回到了烧鸡铺，伴随着他们离开的，是县学门房朝着他们背影的一口浓痰：“呸，穷货也配读书？”
……
柳熙儿其实很好奇为什么麦舒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
麦舒倒是把麦温当初的教导都坚持下来了。每天天亮前，趁着柳掌柜和柳熙儿尚未起床，先起床跑步，由于担心过于引人注目，便沿着柳记烧鸡店后面的小巷子一路跑，也算是熟悉地形了，回去之后再打上一套拳，这时候柳家父女方才起床。
剩下的便是将水缸打满水，准备好一天下来做烧鸡的佐料，开始学习如果做烧鸡。
下午趁着人少的时候，再把带来的书慢慢读一遍。说来也奇怪，似乎麦温当年就没打算让麦舒走科举的道路，虽说让麦舒读书识字，却几乎没教他经意，更多的只是让他慢慢读一些演义，太祖朝时的人物传记之类的。麦温没说过为什么，麦舒也不想问，毕竟和课本比起来，这些还是有意思多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在麦温活着的时候，为了早上多睡一会儿，或者是少读一会儿书，麦舒没少挨揍，甚至问过麦温是不是挨过揍了就不用读书了，气得麦温当时就有再娶一个老婆的打算。而现在只剩下麦舒了，他却把当初父亲对他的要求都坚持下来了，麦舒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也就是想用这种办法纪念自己的父亲吧。
“麦舒，你来看，我再码一次佐料，你一定要记住了，我们的烧鸡之所以好吃，一半的功夫都在这料上了，料的配方你知道了，但是码料的手法也很重要。”
柳掌柜其实是一个很和蔼的人，但是一旦开始做烧鸡，整个人都严肃起来了，用他的话说：“做烧鸡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烧鸡养活了柳家三代人，我们不能有哪怕一丝丝错漏，败坏了柳家烧鸡的名声。”
麦舒深以为然。
……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麦舒也想过，自己要不要好好温习下课本，如果能考上童生，过几年中了秀才，便不用以卖烧鸡为生，似乎是一条好的出路。只可惜麦舒去县学打听了一下，要想考童生需要县学的推荐，而县学博士的推荐信需要足足五两银子。麦舒不是拿不出来，确实根本不敢拿。
柳掌柜倒是真的想花些钱将麦舒送入县学，只可惜，不管是县学的推荐还是入学的束脩，都不便宜，麦舒很难想象如果自己真想读书，最终投入是多少。当然，城里的有钱人还是不少的，大多还是能将孩子送入县学，只是这样的环境与麦舒最开始所想相去甚远，不过当他看到张记客栈的老板将儿子张一良也送入县学的时候，麦舒还是忍不住问了：“张记客栈不过是间城墙边上的小客栈，如何能供养起张一良入学呢？”
“张家需要一个读书人啊，不说张一良能够中举，就算是个秀才的功名，都能给张家带来无数的好处，至少张家就不用担心附近几家客栈的排挤，能够顺利的把生意做大了。现在排挤张家的秦家客栈，不就是靠着秦掌柜的二叔是个秀才么？老秦秀才今年都快八十了，快护不住秦家了，你看不只是张家，好几个客栈酒楼的老板都把孩子送过来了。”
“可张家要是坚持不下去怎么办？”
“麦舒，你要知道，这个就是豪赌啊。他们都是借了高利贷的。如果家里孩子在县学里表现优异，明年能够考上童生，高利贷根本就不会追债，没人敢追未来父母官的债，再说了，你要真当上官了，还怕还不上这些钱么？可你要是学业不佳，那就是高利贷破门，家破人亡了。”
“县里就不管管这事？”
“管？怎么管？你常年在村里不知道，举国的官不都这样来的么？要么世代为官，要么倾家荡产拼死一搏。也不知道大夏朝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了。以前二皇子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你看现在，价目表都贴在县学门口了。”
“柳叔，咱还是回去吧，卖烧鸡也挺好。”
麦舒拉着柳掌柜回到了烧鸡铺，伴随着他们离开的，是县学门房朝着他们背影的一口浓痰：“呸，穷货也配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