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尚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是拿不定主意,其实我更想趁汉军围攻井陉的机会,迅速南下平阳郡,运输粮草北归。”

    毛玠微微一笑,“其实壶关也有大量汉军粮草,都督是担心攻打壶关遭遇汉军拦截,我说得没错吧!”

    毛玠一句话说中了夏侯尚的心事,他苦笑一声说:“也算是吧!”

    “其实我倒有个方案,不知都督愿不愿试一试?”

    夏侯尚大喜,连忙躬身施礼,“愿听军师良策!”

    毛玠不慌不忙道:“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这次进攻并州的汉军主将是关羽,军师是诸葛亮,都是交州系的降将,如果没有发生马超之事,我还可以认为是刘璟胸怀博大,有容人之量,但马超事件在前,刘璟怎么可能还如此信任关羽和诸葛亮,至少他要任命一名有影响的副将才对,所以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蹊跷。”

    “军师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毛玠缓缓道:“我觉得刘璟其实是在借这个机会试探关羽和诸葛亮。”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夏侯不解地问道。

    “和我们当然有关系,我们由此可以推断,刘璟不会让关羽和诸葛亮过分发挥,比如……让他们打下井陉后就会撤军回去,我想刘璟不会让他们占领并州全境,让他们独占一方,那可是有隐患啊!

    夏侯尚默而无语,他对毛玠的分析不以为然,这毕竟只是毛玠的猜测,刘璟的王者心思岂是他们能度量,如果毛玠的方案是建立在他的猜测基础之上,那夏侯尚宁可不采纳。

    毛玠也意识到夏侯尚的抵触清楚,他笑了笑道:“是我走题了,我的方案和这个无关。”

    “愿听军师方案!”

    毛玠意识到夏侯尚是一个很实用之人,不会去猜测汉军的战略战术,而只是根据眼前的形势来做决定,既然如此,他就不能讲得太深奥,必须要实用易懂。

    想到这,毛玠笑道:“我们粮食不足,汉军应该也知道,我们打算去平阳郡运粮,汉军也能想到,但我们的方案必须是汉军所想不到。”

    夏侯尚顿时了精神,急忙道:“具体是什么方案呢?”

    毛玠拾起木杆指向了太原北部的九原县,“目前在并州北部依然有数万匈奴人,春天他们去北方放牧,而到了冬天,他们就会南下躲避风雪,在九原县和盂县至少有两万匈奴人,他们没有军队护卫,他们手中至少有数百万头牛羊。”

    不等毛玠说完,夏侯尚顿时反应过来,激动得拳掌相击,“我怎么没想到呢?数百万头牛羊啊!足够我军队坚持一年了。”

    毛玠微微笑道:“保存牛羊肉很简单,在盛夏时我们也有冰窖,把杀好的牛羊肉放在冰窖内,放两三年都没有问题,这样一来,都督就不用再派兵南下,不过作为迷惑汉军,我倒建议各派一军前往平阳和壶关。”

    说完,毛玠看了看夏侯尚,见他似乎还有点犹豫,毛玠知道夏侯尚是在担心井陉的安全,便笑道:“至于井陉那边,若张郃守不住井陉关,便可东撤再守苇泽关,甚至还可以再东撤守土门关,总之,只要张郃不投降汉军,汉军就不会轻易打通井陉,等汉军南撤时,我们再和张郃内外配合,重新夺回井陉,都督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