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具体说一说,我其实也所有耳闻。”

    “殿下或许不知道,河西羌人在去年向贵霜国买了大量的兵器盔甲,而且在河西走廊上出现了几支马匪,都是羌人和氐人,专门抢掠过往商人,商人要想平安过河西,必须在肃州先交一笔数额不小保护费,导致商人利润大减,怨声载道。”

    陶利虽然没有明说,但就是暗指马超纵容羌人和氐人,当初赵云也说过这话,现在陶利又再度提起,必然是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其实刘璟在合肥时,也接到从长安送来的牒文,其中就有河西官府控诉马超袒护羌人,致使河西羌汉矛盾十分尖锐,很多汉人土地被强占,家园被烧,被迫逃往陇西。

    只是汉军在合肥以举国之力与曹军大战,无力西顾,所以对马超也只能以安抚为主,尽量不碰他的利益。

    如果说马超为了捞钱而对往来商人收保护费,刘璟或许还能容忍,但陶利提到羌人秘密向贵霜国购买兵甲,这就让刘璟不得不警惕了。

    一旦马超在河西自立,问题就严重了,刘璟暗暗忖道:‘河西危机看来不能再无限期拖下去了,必须要尽快解决。’

    .........

    孙尚香又看了几柄剑便不在看下去,原因很简单,这些极品刀剑都是店铺的珍藏品,并不对外出售,她看得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让她心情失落。

    孙尚香便推开刀剑起身告辞,店东主史林虽然不愿意将珍藏刀剑出让,但他也不想得罪汉王次妃,万一惹恼了汉王殿下,他还要不要在长安做生意了。

    史林便取出一把珍藏多年,同样用乌兹钢打造的短剑,送给了孙尚香,用史林的话说,这种剑他不会出售,只送真正懂剑的人,这让孙尚香十分欢喜,收下了剑,告辞而去。

    此时马车尚在商行未归,好在商行不远,远远便可以看见那高大的建筑,孙尚香索性步行而去,顺便游逛一下市场。

    尽管孙尚香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干涉丈夫的军国大事,就算是江东之事她也最好不要过问,否则非但解决不了江东问题,反而会影响夫妻感情,只有等机会丈夫问自己时,她才能说一说此事,更不能因此给丈夫摆脸色,不理不睬。

    话虽这样说,可一想到江东覆灭在即,父兄三人创立的基业即将消亡,她心中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作为孙家之女,她又不可能面对江东危局却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江东覆灭,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向丈夫求情,这种深深的痛苦便压在她心中,令她心结难解。

    孙尚香一路心事重重,路人也大多不认识她,几名市场上的地痞见她生得美貌,有心上前调戏,却见她身后跟着四名高大魁梧的带刀随从,吓得不敢招惹她,只得远远窥视。

    走出三十几步,孙尚香忽然听见有人在高声叫卖:“上等东吴漆器,错过可就没有了。”

    这声音里分明带有浓重的江东口音,孙尚香乍听乡音,心中顿时一阵惊喜,回头望去,只见街角有一家小小店铺,铺前挂着旗幡,写着‘漆器’二字,门口摆放着一只九节竹灯,油漆得乌黑铮亮,正是著名的东吴漆器。

    见到家乡的物品,比刀剑铺更让她感到欢喜,她连忙走了过去,只见这间店铺很小,宽不足六尺,长约两丈,就是从隔壁的杂货铺分割出来,开店之人是一对年轻夫妻,长得都颇为清秀,很有江南人的气质。

    看得出他们生意不是太好,无人光顾,夫妻二人衣着简朴,开这家店也只能勉强糊口,男子见孙尚香关注他的小店,连忙笑道:“这位阿姊进来看看,小店所卖漆器都是正宗的东吴漆器,长安独此一家。”

    孙尚香走进小店,女人迎了上来,施礼笑道:“阿姊随意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