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管理员?在大卫的认知里,这个角色一般都是那种妖孽中的妖孽,看来莱昂纳多延续了这一优良传统。

    大卫沉默片刻,颔首道:“我是大卫,一位四处游历的魔法师。”

    自我介绍结束后,都主教法拉第对大卫说:“我接到通知,请你去见一个人。请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似乎很赶时间。

    莱昂纳多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惊讶,见大卫有些发呆,出声提醒道:“你最好跟上去,法拉第都主教最重视时间观念。”

    大卫致谢后加快脚步跟在步伐沉稳的都主主教身后,心情复杂。

    要来了吗?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经过无数回廊,来到一处花田前,放眼望去全是或粉嫩或艳红的花朵,就像一副色彩丰富的画布,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

    都主教法拉第·道格拉斯指着花田中间的一处碎石小径,微笑道:“那位可敬的长者正在小路尽头等你。”

    大卫躬身致谢,踏上了幽香阵阵的小路。

    这条看不见尽头的小路足足耗费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离开光荣之主大教堂的时候,一个柔和低沉的嗓音在他身侧响起:“你的耐心和意志力比我预计的还要好一点。不错,是个好孩子。”

    要不是凭借对精神力肌肉细致入微的掌控,大卫差点一个「冰河陵墓」甩过去,他死死压抑着暴躁汹涌的魔法内环,同时控制住微微颤抖手臂不去抽出腰间的匕首,动作僵硬的转过头去,一个身穿亚麻长袍的老人静静的注视着他。

    矮小苍老的老人须发雪白,长长的胡须一直垂到胸前,一顶破旧的巫师帽有些滑稽。脸上的皱纹宛如无数细小的沟壑,整张脸上唯有一双明亮到让人不敢直视的湛蓝瞳孔算得上出彩,仿佛藏进了一片星海。

    老人想要拍拍大卫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可是踮起脚伸长手臂也做不到,只好中途改道拍了拍背部,背负双手,率先前行。

    “我和你的老师是朋友,不过关系不算融洽,毕竟他将我唯一继承人绑在守护者议会的高塔上,被雷电劈了整整六十年,任由他的尸骨在塔尖上遭受风吹日晒。如果以后有机会去了那里,说不定还能看见,”

    大卫神情僵硬,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人目光渐渐变得空洞起来,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当年我的继承人不顾我的反对,接擅自触了禁忌魔法,导致他被深渊里的未知存在所污染,最终堕落为深渊仆从。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让他活着。”

    说到这里,老人回过神来,抱歉的笑了笑:“请原谅一个老人的恍惚,今天叫你来,是有其他的事情。”

    “大卫这个名字,是我给你起的。因为我发现你的时候,襁褓中的你被挂在那尊名为《大卫》的照片雕像上。”

    “你的全名应该是,帕西法尔·阿尔托雷斯·罗恩格林·阿拉贡!”

    大卫咀嚼了一下这个冗长的名字,发现自己只对阿拉贡这个名字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