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沅听到贺银月如此情深意切的话,动容道:“好银月,你比我的姊妹还要亲,就算你肯为我放弃一切,我又怎么舍得叫你一无所有?你放心吧,我们绝不会到那种地步。”

    “我要叫你明白我的心。”贺银月坚定道。

    薄沅笑说,“你的心我自然明白,放心,不会同你客气的,现下就有两件事需要你帮我。”

    贺银月一双亮眼闪耀着狡黠的明光,“你说就是,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当。”

    “第一件事简单,你生意做的大,各处你都使得上力,我要你的人到潭州清平县河上村去,而且要快些去,那儿有一户姓刘的人家,那家今年有个十三岁的女儿,叫素儿,她年前已没了娘,家中如今只有一个病重的老父,还有一个垂髫的弟弟,你的人找到她,不动声色地接近她,帮她治好她爹的病,给她家一个生计,再为她寻一个模样好品行好的夫君,护佑她今生无忧。”

    素儿在她跟前时,常说起故乡,她顾念家中的亲人,倘若不是活不下去,她断不会同家人分离,可怜的孩子,希望她今生再不受骨肉分离之痛。

    贺银月甚至不问素儿是谁,只说:“你放心好了,绝不会有半点差池。”

    “这我是毫不怀疑的,只是这第二件,有些麻烦,得从长计议,我做事不比你周密,怕出了纰漏,还得请你替我想个法子。”

    听薄沅措辞,贺银月料定这第二件事绝不简单,不禁坐直了些,问:“到底何事,竟值得你这样慎重?”

    “事关重大,牵扯众多,不慎重可不行。”

    “那我可要认真听。”

    “前些日子,慈元殿死了一个女官,这女官与我颇为熟悉,对我也无甚防备,竟叫我发现她与宫中某个侍卫的私情,她央求我不要将此事说出去,我答应了她,替她保守了这个秘密,可是她却为人所害,溺死在湖里。我怀疑是她的情郎将她推入水中害死,但我又不敢声张,我需要你帮我验证此事,如果当真是他,你就帮我杀了他,告慰那个女孩子的在天之灵。”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宫城里的禁军多如牛毛,要这样找一个人,简直难如登天。

    “我只知道那个人叫汪铎。”

    既已知道名姓,那必然好办的多,贺银月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薄沅叹了一口气,“银月,幸好有你在。”

    “我也感谢上天叫我遇见了你呢。”贺银月笑着说,她又问,“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出来的?来见我这么久,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说起这个薄沅就忍不住高兴,“我从宫里搬出来了,往后出来要容易的多,能时时和你见面了,今日在宝琳楼,明日就能去会仙楼,去葳蕤阁,说不定后日还能一起去大相国寺。”

    “啊?怎么搬出来的?”

    “太子殿下带我到韩园住了,个中原因,说实在的,其中自有一番曲折,我也讲不清楚,其实我差一点都要去揽月观了,太子殿下回来了,我就没去成揽月观,他带我到韩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