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鳗一手捂着眼睛一手跟我摆手说,“没事没事。”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真以为是我一口水把梁嘉鳗喷哭了,我以前几乎没见梁嘉鳗哭过,很多年之后我再追问他当时为啥要哭啊,给我整的那么尴尬,他坚持说是因为我的口水太辣眼睛了。

    我说:“对不起,我错了。”

    他说:“没事,哥原谅你。”

    我真诚地摇摇头,“我TM当时就应该喷你一脸硫酸。”

    ......

    话再说回来,游戏厅还是很耗费金币的,我和梁嘉鳗当时的零花钱其实还算充足,我俩家境都很普通,但霍敬承怕我出门在外寄人篱下受委屈,每周给我300块零花钱,当时在周围的同龄人里算比较多的。梁嘉鳗则是“收入”来源比较广,每月跟爸要点儿再跟妈要点儿姥姥再给点儿,也比较可观了。

    最开始我爸妈闹离婚的时候我还曾忧心忡忡地给梁嘉鳗发短信,说:“怎么办,我爸妈好像也要离婚了。”

    梁嘉鳗给我回了一条转发来的笑话,后面附着一句:“那你以后就可以和我一样拿两份压岁钱,多爽!”

    我说你这么讲真的好么。

    他说那我还能怎么着?

    我想了想发现也是。

    每次快要弹尽粮绝的时候我俩就拿剩下的钱去影音店租碟看,有时候看动漫,有时候也看鬼片。

    就我俩那晚上风大点儿都尿床的胆量,偏偏还很爱找刺激。那时候姥姥姥爷还没退休,每当姥姥出差姥爷夜班的日子我俩就窝在梁嘉鳗卧室看鬼片。

    怕的要死,但永不言弃。当时姥姥家还住在老宅,一个叫红楼的地方,其实小区名字并不叫红楼,只是因为楼是红色的所以自建成来所有人都管那边叫红楼。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这名字阴森森的,梁嘉鳗还跟我说这楼当初盖的时候出过事故,不知道是他编的还是真的。

    有一回我俩租了一个泰国片子,好像是叫《鬼影》还是什么来着。大概是讲一个男的害死了他女朋友,之后他就总觉得脖子疼,站到称上发现自己比原来重了一倍,最后发现他死去的女友一直骑在他脖子上的这么一个故事。

    给我俩都吓坏了,我喊得更大声一点,梁嘉鳗相对表现得比较淡定。谁知晚上睡觉的时候,半夜他突然坐起来疯狂推我,边推边喊:“别让她骑在你脖子上!!别让她骑在你脖子上!!!”

    ......我......我他妈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小被子睁眼到天亮。

    早上起来后他还很兴奋地跟我说:“卧槽我昨天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