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太宰治在地上笑得颤抖,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里,静到呼吸都可见的空气中,他好像石化了一般地仰躺着看向天花板上垂涎欲滴的黑幕。

    那是……什么?

    男人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梦境陡然破碎,太宰治眼里最后看见的,只是那抹粘稠的黑暗铺天盖地地朝着他袭来,然后是一阵柔亮的白光——梦醒了。

    他的身体被人安置在断壁残垣的废墟中,不规则的石子硌在他的背上,骨头与坚硬相抵,带着尖锐的疼痛。

    “嘶……”

    随着他的吸气声响起的,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仿若低语。

    然后太宰治看见了那个浑身泛着柔和的白光的自己,带着雪色铸就的纯白。

    好似金属撞击的清脆远声从那抹苍白的唇瓣里吐出:“你可算是醒了。”

    也许是这个出场太过于惊艳,昏黑残壁中落入天使的翅膀,萤白柔韧的白光和梦里最后一幕何其相像。

    所以直到此时,太宰治才注意到那个自己手臂上渗血的绷带,不过很快便被隐藏在袖口之下。

    注意到太宰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人间失格眨了眨眼睛,无所谓地笑了笑,便像雪光下盛开的白莲。

    “你再不醒的话,我估计我们两就要同归于尽了。”人间失格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孩子气的不满。

    因为姑且现在他也算是异能的范畴,所以也相当一部分思想受到【龙彦之间】的影响,在他心口种下杀意的种子——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岁月静好的性格。

    所以这个地方他还是蛮佩服罪与罚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抑制住自己对费奥多尔的杀意的,至少他就不行。

    “你刚刚在干什么?”太宰治问他,“还有,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就算准了我不会隐瞒你吧。”人间失格抬脚把地上的碎屑随便清理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胸哼唧了一声。

    “因为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我才不喜欢你……”人间失格嘀咕着,道,那种什么都要计算得失的样子讨厌极了,像是最开始的那个自己一样。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启唇:“一开始是我接受了费奥多尔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