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晚小心点吧,我们轮流值夜。”

    “行。”

    帐篷很快支了起来,两人前后钻了进去。以防万一,林怀真把鞋也带进了帐篷里。

    “你先睡吧,三小时后换人。”

    “行。”胖子并不矫情,躺下就闭上了眼睛。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帐篷里,这滋味可不怎么好。林怀真屈膝坐在帐篷一角发呆,怀里抱着猫。

    帐篷的材质隐约透光,外面却一丝光线都没有,过了大约半小时,风渐起,帐篷开始轻微摇摆,远处似乎传来了幽幽的哭泣声……

    听不真切。

    但就是这种不真切,在诡异的夜晚更容易让人脑补,还好林怀真没有这种庸人自扰的毛病。只要声音没有到可能威胁到他们的程度,他就绝不会出去看。

    从小他接受的就是这种训练——保持警惕、坚守阵地,不要对守备范围外的危机产生好奇心,因为那可能是敌人的陷阱。

    所以后来……

    后来干什么了来着?

    记忆有些地方是缺失的,偶尔林怀真回想的时候会突然卡壳,这个时候他就会绕过去,想点别的事。反正该想起来的事,到时候总会想起来的。

    他抱紧猫。

    胖子已经睡着了,鼻腔里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是常年生活在安全环境以后逐渐养出的懒散毛病。

    林怀真笑了一下,把脸埋进猫毛里,小声低喃:“我想颜哥了……”

    不见他还好,一旦见到他,就想更多地见到他。

    帕玛森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乖巧地“喵”了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哭泣声悄然停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有水声的咀嚼声,这回距离还近了一些,仿佛有谁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空口吃带血的生肉似的。林怀真把伸缩棍攥在手里,全身紧绷,注意着帐篷外的动静。

    那东西吃完了肉,仿佛走了几步,随着一串“沙沙”的脚步声,林怀真听见更近的地方传来了刮擦沙石的声音。“喀嚓”、“喀嚓”的,听得人极其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