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存心要谋害人,即使你有三头六臂的通天本领,也拦不住。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也是受害者。”帅教授温言劝慰。

    “是的,张老师,你是辅导员,最了解他们的人。有很多事情,只有你最了解,只有你能帮助我们。所以只有你能真正帮助到他们。”

    张杰咬着嘴唇,任眼泪横流,努力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情绪。

    “那另外三个家长呢?也不是很配合?”

    “罗静尔的家长不在家,打了电话才回来。他们也有很大的怨气,抱怨说学校和政府的赔偿还没有到位。家里已经没有什么罗静尔的东西了。就剩下几本书和两个笔记本。陈浩家里根本就没什么书,我们找了半天,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几本跟新书一样、书上完全没有任何痕迹的课本。”

    这个张杰了解:“陈浩在学校根本不学习。无论是哪个学科,他都没有课本。每天书包里装的是烟,手机,充电宝,数据线,可乐以及各种卡。对,还有校服。不穿校服不让进学校。他每天书包里装着校服,在校门外面换上校服,回到班级后再脱掉,穿上自己的衣服。刘心奕也是这样。”

    “我们去周珊家里的时候,家里也没有人。她的东西基本也没有了。只剩下这几个本。妈妈说人都不在了,她之前所有的课本都当做废纸卖了。”

    帅教授弯腰,先把最上面陈浩的东西拿了出来。

    果然如赵然所说,这几本书完全跟新的一样,一笔都没有画上。

    周珊只有四个作业本。

    帅教授翻了翻,写的最多的是英语作业本。

    上面抄满了单词,以及各种英语句子,还有两篇英语作文。

    英语句子上都是老师用红笔改的错误,几乎每一句话都有错误。周珊的字也跟她本人一样,瘦弱小巧。上半部分紧凑,下半部分很松垮。

    从老师反馈的评语上看,她的英语成绩很糟糕。

    张杰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测。

    张杰告诉帅教授,周珊的英语基础很差,英语单词发音没有一个准确,英语四级考了好多遍都没有考过,但是孩子还算努力,没有放弃。

    她没有长性,有时候突然努力学习几天;几天的新鲜劲儿一过,又接着上课趴着睡觉,作业全靠抄。

    她的作业本后面几页,都用铅笔画着各种各样的日系卡通人物。

    帅教授把周珊作业本的每一页都细细翻阅完毕后,没有说话,接着拿起了罗静尔的作业本。

    罗静尔作业本五颜六色。一会儿用铅笔写作业,一会用黑色水性笔写作业,一会儿又用紫色的笔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