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瞻几乎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说我说谎,有何证据?你自己尚且有罪为脱,又有谁知道你二人不是沆瀣一气?”

    几名长老面面相觑,皆是面无血色,其中一人站出来道:“副宗主,这话可不敢乱讲,你有何证据?”

    “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你们还不想信么?那好,我便再问他一句。”他走进傅暄,一手抓住其鬓发迫使那人抬头看自己,眼中带着几近疯狂的兴奋,“傅暄前辈,十三年前,太青山下,布衣妇人,你可记得?”

    傅暄本已浑身脱力,痛苦万分,此刻更是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无力地仰着脸。

    听了钟瞻的话,他脸上黑气更胜,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杀意,片刻后却又如同无措的孩子一般,神情迷茫。

    “是我杀了她”他喃喃自语。

    钟瞻仰天大笑,一把推开他,环视众人:“你们可看见了,他亲口承认自己杀了人!那是个与他无冤无仇的无辜之人!”

    “这”长老们满面惊疑,“副宗主,不是我等不信你,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什么妇人,无辜之人,还请您讲清楚!”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你们还不信么?好,那便让你们死心。”他朝祁默因招手,“徒儿,过来!”

    少年戒备地看着他,神色间全是敌意,已丝毫没有幼时那般依赖。

    “好,好,连你也不信我了,”钟瞻脸上浮现一丝扭曲的笑容,竟是隐隐有了疯魔之态,“没关系,没关系!师父培养了你二十多年,自然不会责怪你,你不愿意动手,就让我来替你”他突然伸手,似要将两人抓到身前。

    “你要做什么?”陆听云挣开少年的怀抱,下意识挡在他身前。

    钟瞻神色一冷,出手如电,左右齐攻,速度之快,竟让人一时看不见他的身法如何。

    陆听云只觉得两眼一花,整个人已被祁默因轻轻推到一侧:“这是我们两人的事,让我来吧。”

    少年不闪不避,站在当场,钟瞻的手猛地停在离他脖颈仅有一寸距离处,转而抓向他的肩膀,将他拽到傅暄的眼前。

    “你可认识他?”一向面目和善的老人此刻如同夜叉恶鬼一般狰狞,“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便是当年无辜被你杀害的那人的孩子!”

    “远山”傅暄突然轻念了一句,如同呓语,“你当真这般想杀我。”

    钟瞻浑身一颤,那人却又接着说了下去:“我承认,当年是我让这孩子年幼丧母,这是我,一生都无法赎清之大罪”

    他声音虽轻,却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全场静默。

    他们呆呆地望着地上那名,他们尊敬了将近数百年的前辈,踌躇无措,竟无一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