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光荣的土地不是用犁来翻耕,

    我们的土地用马蹄来翻耕,

    光荣的土地上种的是哥萨克的头颅,

    静静的顿河到处装点着年轻的寡妇,

    我们的父亲,静静的顿河上到处是孤儿,

    静静的顿河的滚滚波涛是爹娘的眼泪。——哥萨克民歌

    在第三集团军溃败的路上,到处都在响彻着惊恐的叫声。哥萨克人头戴圆筒卷毛高帽,身披黑色披风,斜挎着卡宾枪。他们如同旋风,在奥匈军队中席卷。

    鲁道夫已经退到了桑河下游的斯图布诺,在这座距离普热梅希尔要塞最近的城市,鲁道夫每天都能溃退下来的士兵,他们丢盔卸甲,深情沮丧。有军官带领的,被火车运往后方,编制被打散的,被就地整编,补充进其他部队。

    鲁道夫接到了总指挥部的嘉奖令,弗里德里希大公表彰他和莱克的英勇战斗和沉着泠静。同时,鲁道夫也接到了新的命令,他需要在修整四天后,前去驱逐哥萨克骑兵。

    指挥部的命令十分粗略,通篇电文都在向鲁道夫讲述着:“拯救友军是军人的荣誉与责任。”鲁道夫无力吐槽指挥部的官僚作风,直接向参谋长发去了电报,询问他具体的作战部署。

    施特劳森堡将军详细告知了鲁道夫战略目的,他不需要直接增援第三集团军,只需要在有限的范围内,在保存自身的情况下,尽力组织俄国人从侧翼发起的袭击。参谋长还特意提醒鲁道夫,从第三集团军后路包抄的俄军,基本都是骑兵,切忌要先侦查敌人方位,再发动攻击,避免与俄国人发生遭遇战。

    劫后重生的莱克向鲁道夫到别了,他要带着他名存实亡的部队进行修整,临走前,莱克好意地提醒鲁道夫:“小心些,别用你的腿去追马蹄子。”

    鲁道夫故作轻松地笑着:“我也是在匈牙利打过骑兵的。”

    鲁道夫其实一点也不轻松,若要问他该怎么去剿灭骑兵,他最想回答的是“坦克。”不过此时各国都是不折不扣的“骡马帝国,”虽然卡车已经大量生产,不过大多都用于货运。至于坦克和装甲车,理论上也是有的。

    1911年,一位名叫博斯汀的奥匈帝国工程师向奥地利战争办公室提交了一份设计方案和一个木质比例模型。博斯汀的这个设计案相比其他早期箱式、菱形坦克设计领先不少,是第一款采用了旋转炮塔设计的履带式装甲战车。在鲁道夫看来,这其实更类似于自行火炮,博斯汀也将它定名为了“机动火炮。”

    当时的战争部对这样一款先进武器很感兴趣,可惜囊中羞涩,甚至无力承担一辆样车的制造。到了1914年军备改革时,鲁道夫才翻出了这份尘封的计划,力排众议,为履带式装甲车申请了一笔拨款,不过也没立即投产,鲁道夫代表军方按照后来的突击炮向工程师提出了一系列要求,估计履带的问题就足够为难他们了。

    现在能够使用的战斗车辆只有轮式装甲车,装甲车辆大多是公路机动的轮式装甲车。但轮式装甲车在山地、泥地、草地等复杂路况下机动能力非常差,所以部队大多将他们作为防御力量,保护后勤。

    鲁道夫计划组建一支摩托化部队,他向指挥部发出了征集机动车辆的申请,最高指挥部给了他就地征集武器装备的权限。

    鲁道夫开始四处收集车辆,凭借着最高指挥部的一纸电文,他的士兵不光将卡车和装甲车连同司机一同抢来,还将撤离部队的轻重机枪洗劫一空。

    这个年代,汽车不愧是一件稀有物品,鲁道夫费尽心力,才从一个集团军的大后方,找到了七十多辆卡车和十几辆装甲车。幸亏有了之前的军备改革,奥匈军队开始向现代化靠拢。卡车的性能尚可,基本都是近期生产的,也没有太大的技术问题。至于装甲车的质量,鲁道夫就不敢恭维了。能留在后方的,基本都是四、五年前的旧存货,这些改装货,拉到战场上,充其量是个铁皮碉堡。今年定型投产的标准化的战车,估计都损毁在了之前的战役中了,只有那些亟待维修的,才能幸免于难。鲁道夫暗自惋惜着,辛苦攒了半年的家底,就这样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