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上被插了一刀。

    她跟严安贞算不上很熟,自然不会肆无忌惮地开喷吐槽,只得忍了忍,继续回到自己的轨道上:“我上次看到有瑜姐跟那女人见面了,好像聊得挺愉快的样子,之后她俩还在画展上见面,你说,是不是这个女的在缠着有瑜姐?”

    江有姝想起原著剧情,琢磨着这段时候应该是江有瑜开始对杨诫产生兴趣并追求女主,宁好一番话印证了这一点,自己的好姐妹有难,她怎么能置之不理呢,立刻说道:“不管是杨诫缠着我姐,还是我姐对她有兴趣,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俩有了发展,姐妹,你该行动起来了啊,别光看着自己的肉被别人叼走,你得抢回来护住啊。”

    虽说比喻的句子有点奇怪,但话糙理不糙,宁好说道:“你是说,让我也去追求有瑜姐?”

    “对啊,这不是你早该做的事吗。”江有姝痛心疾首,“大姐,你都暗恋她十一年了诶,要么展开追求追到手甜甜蜜蜜过日子,要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心灰意冷彻底放弃,结果你哪个都不是,你喜欢她,不仅不往她面前凑,你还躲着她,十一年了你俩见面还跟个陌生人一样,我看着都着急,别怂啊宁好!”

    你喜欢她,不仅不往她面前凑,你还躲着她……

    宁好的眼神失了焦,那些不敢触碰的记忆仿佛要破土而出,她努力压制着,仍不敢去回首,深怕一回想,那种钻心的疼就从胸腔蔓延开来,四肢百骸都战栗起来。

    那头江有姝没察觉宁好异样的沉默,继续说着:“你看我追阿贞,想方设法跟她见面,制造独处机会,有段时间天天给她做菜……”

    严安贞一边给她按摩一边听着,回忆顺着她的话语流淌出来,唇角不自觉挑着,眼尾也染了笑,整个人看起来明媚三分。

    江有姝趴在床上感受着严安贞的推拿技术,说了一会舒舒服服地哼唧了起来,末了才发现宁好一直没说话,不由问道:“宁好?你在听吗?”

    好一会,宁好才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像是含着沙砾,没了平日里的张扬,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江江,我曾经疯狂地追求过有瑜姐,也像她告过白,我把我情窦初开时最真挚最热切最猛烈的爱意都给了她,但是她说……希望我离她远点,她不想看见我。”于是,她躲了她五六年,直到忍不住相思之苦,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江有姝怔住。

    此刻她看不到宁好的表情,但她能清清楚楚地明白宁好的心情,若是她苦苦追求阿贞换来这样一句话,怕是撕心裂肺的疼吧,她蹙着眉,小心翼翼地问:“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好只说了一句话:“我不敢记起。”

    ——

    星期二的晚上,杨诫照常来到罗听。

    她包了最贵的卡座,一个人坐在里面双臂张着,唇角挂着没什么温度的笑意,手指间轻轻摇晃着酒杯,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舞池里宣泄着情绪。

    正当她以为又要这般度过一个夜晚的时候,一个女人袅娜着身姿来到她的面前,说:“你是杨诫?”

    杨诫懒懒一抬头,女人的面容有些熟悉,她想了想,忽而一笑,拿着酒杯朝宁好点了一下,说:“坐吧,看来你找我有事。”

    宁好也不扭捏,坐在杨诫的对面,翘着腿,微倾着身子,今天她不怕冷地穿了一件v领的衣服,这般动作下隐隐约约能看到旖旎的风情,她胳膊肘抵在膝盖上,虽是抬眸从低处望她,气场铺开来,竟一点不输杨诫,只冷冷笑道:“我就直说了,你最近是不是在缠着有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