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想却不敢的事,而今物是人非,却有了这个机会。

    纪清宵看着贺宴锡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而疲惫,睡梦中也蹙着眉。手轻轻滑过他的眉间,捋平他的蹙着的眉峰,然后轻轻抚过他的眼睛和睫毛。

    这双睿智、深邃却冷漠的眼睛,曾经给了她太多幻想。

    他手臂上有细小冰冷的针头,房顶的灯光偏冷,照在他身上,更显得整个人过分清瘦。

    容于这份静默,纪清宵才有时间去想,刚才贺宴锡的失态导致病情加重,难道就因为看见她在妇产科吗?

    纪清宵不解,觉得这也太不像贺宴锡一贯严谨冷漠的作风了。

    她刚才不想解释,是觉得此地无银,可现在想想,难不成,他那么急躁,是担心她……有情况?

    想到这儿,纪清宵心跟着悬了悬,觉得不真实,太不真实了。

    因为早晨耽误了太长时间,纪清宵没等他醒,在病房看了他一会儿就走了。还有一位车祸轻伤病患等着她呢。

    纪清宵的手触碰到贺宴锡眉间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只是一直贪恋她的温度,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生怕他醒了,她就走了。

    可惜,纪清宵还是没留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生病带来的无力感和刚才的事让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望着屋顶,心里那份早就被抛在九霄云外的孤独感忽然重现,被无限放大。

    一阵敲门声打破沉静。

    苏里进来,手里拎着为贺宴锡准备的午餐,“贺总,我刚去查过了。纪小姐之所以会出现在五层妇产科,是在帮一个老人寻找怀孕的女儿。和她自己并没有任何关系。”

    贺宴锡眉头一紧,心放松了又倏然一顿。

    他料想怎么这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五年,纪清宵离他虽远,但他从未断了她的消息,他的人一直在她身边潜伏着,护着。

    所以一开始听了魏姗的话,他才不相信,失了心似的冲到纪清宵跟前亲口问她。没成想她非要当众气他。

    “她是为我来的医院?”贺宴锡从病床上坐起来。

    “呃…好像是纪小姐有朋友出车祸,才被叫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