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刚刚被突然打开的牢门吓了一跳,此时回过神来,冲其喊道:“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玉珏在我安弟手中,你们不是想要人质吗?那就给我药把我爹治好。”

    木晷瞥了她一眼:“何必这么麻烦,他死了,不是还有你吗?人质,一个就够了。”

    慕晴一呆,旋即大怒,可是对木晷的说辞却无可奈何。她咬着银牙心中发狠:“若我死了,你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也许爹能得救吧。”

    慕晴留恋地看了怀中的慕少平一眼,眼睛一闭低头奋力向墙壁撞去。

    木晷好似早就看穿了她的打算,不屑地冷哼一声,探手而出,后发先至,一把抓住了慕晴后颈大椎穴,指力一吐,慕晴便人事不知的昏迷过去。

    “小妞挺刚烈的,这样的话,你还是睡着吧,真想死,等我们拿到想要的东西,你再死不迟。”

    说完,把慕晴交给身后的仆役,吩咐道:“仔细照顾好她,可别缺少了点什么,现在只剩下这么一个有用的宝贝了。”说完又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慕少平,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仆役把牢门锁好,扶着慕晴紧跟其身后。

    慕少平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浑浊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他没有半点对在这斗室之中等死的畏惧,满心都是对自己女儿的担心,舐犊情深可见一斑。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开门声,不等慕少平反应过来,室中闪进一道人影。

    那人影看清室中景象,惊呼一声,随即把慕少平扶起,关切地问道:“叔父,你怎么样?”

    此时慕少平的眼神已经涣散,他努力睁眼看去,却是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孔。

    他虚弱道:“小安,是你吗?”

    来人正是陈安,得到慕氏父女被擒的消息,他如遭雷击。可多年的生死历练使他瞬间冷静了下来。对于血司他并不畏惧,可关键的是救人,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

    陈安最先想到的问题就是血司对慕氏父女的监视已经为期不短,但为何近日才动手,所以立时派人四下里打听消息。

    凭借血司的消息渠道不可能不知道慕少平和自己的关系,无论如何以他在暗司的地位对方怎么都会卖点面子,再不济也会行事迂回。而如此明目张胆的做法,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如此,陈安当然要打听清楚再动手了。无所顾忌的出手和顾虑重重的出击自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尽管他已经认定了任中虚是自己的生死大敌,但这毕竟还没有撕破脸皮。官场和江湖完全是两码事,不是想砍谁就砍谁的,只要没撕破脸,总能虚以委蛇,相互商谈。

    而且自己那些套路,血司比暗司更精通,就包括他最拿手的用毒,也起不到多大效果,先不说那里的建筑摆布,四处通风,根本形不成浓烈毒烟。就单说血司卫的抗毒体质就不是那些江湖草莽所能比拟的。除了强攻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说能和谈最好不出手,也不在乎多等这一时三刻的,对圣廷司卫来说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正面强攻的效果都一样。

    在他的耐心等待下,京城传来消息:皇上意欲从暗司中挑选精锐之士重组血司。

    血司被搁置多年,就是因为皇上对其不再信任,但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将之裁废。现在朝廷要对北方用兵,自然不允许血司继续这么不伦不类的存在下去,要下狠手整顿了。这也是任中虚直接撕碎最后一块遮羞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