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日暮,夕阳已经落下,天空呈现出霭霭的青蓝色。凉风穿过窗柩,珠帘轻轻晃动,五光十色的琉璃珠相互碰撞,发出叮当的清响。

    唐师师支臂撑在窗沿,一边打扇,一边看着赵子诰被他的父亲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唐师师看了一会,忍无可忍说:“会坐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一定要让他坐够一炷香吗?”

    只见赵承钧扶着赵子诰坐好,然后松开手,让他自己坐在榻上。赵子诰往往过不了多久就会朝后仰倒,赵承钧中途接住,再将他扶起来,开始新一轮的计时。

    赵子诰不知道第几次摔倒,他发现自己每次往后倒,就会被父亲接住,然后再扶起来。他不知道他爹在训练他,只以为父亲陪他玩,乐得咯咯直笑。

    唐师师轻轻叹气:“傻小子呦。别人欺负你,你还笑呢。”

    赵承钧也很无奈,他发现赵子诰玩出乐子来了,每次他刚刚扶好,赵子诰就故意摔倒,等被赵承钧接住后就乐得拍手,如此往复,越玩越乐。

    赵承钧没办法,微微沉了脸,说:“没和你开玩笑,坐好,不坐够一炷香不许躺下。”

    赵子诰看着赵承钧笑,口水都流出来了。唐师师在后面吃葡萄,瞧见赵承钧被赵子诰糊了一手口水,噗嗤一笑,险些呛到。

    赵承钧无奈地用帕子拭手,他放下帕子后,瞧见那边唐师师还在咳,亲手给她递了杯温水过去:“他还小,不省心就算了,你是怎么回事?”

    唐师师就着赵承钧的手喝水,将嗓子里的痒意压下去后,唐师师好容易能说话,立刻嘲讽道:“王爷真威风,管完儿子又来管我。我又不是你军营里的兵,你呵斥我做什么?”

    赵承钧只说了一句,唐师师就能顶他十句回来,而且随着时日加深,她的气焰越来越嚣张。赵承钧无可奈何,但是也知道怨不了谁,因为是他自己惯得。

    赵承钧说:“行了,嘴上还有水,用帕子擦擦。”

    唐师师到处找帕子,赵承钧随手递了一块过去,唐师师擦了一下后,察觉到上面不同寻常的奶味,皱眉问:“这是刚刚给赵子诰擦过口水的?”

    赵承钧一瞧,好像还真是。赵承钧忍着笑,唐师师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气得把帕子扔到赵承钧身上,恼怒道:“你还敢笑?快给我找水来!”

    赵承钧接住帕子,回头指着赵子诰说:“听见没有,你娘嫌弃你。”

    唐师师用力推他:“你快去!”

    赵承钧虽然调笑唐师师,但还是去外面给她找湿帕子。刘吉已经把温水打好,赵承钧在铜盆里拧了拧帕子,重新拿回内室,给唐师师擦脸:“凑过来些,不要动。”

    唐师师皮肤娇嫩,脸上更是柔软紧致,宛如凝脂。赵承钧手掌握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缓慢地拭过她的脸颊,将上面的水渍擦干净。

    “好了。”赵承钧俯身,专注看着唐师师的脸,说,“这回擦干净了。”

    赵承钧转身放下帕子,唐师师自己嗅了嗅,总疑心还有奶味和口水味:“真的擦干净了?为什么我还能闻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