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Met

    (1)

    我定了沿河一间酒店的五层,今天电梯坏了。好在我有提前出门的习惯,在和他约定好见面的一个小时前我就爬上了楼梯,并且在纠结再三后,决定洗掉轻微的汗味。

    有且只有热水能让我放松神经,于是一不留神,我冲澡冲了半个钟头。

    都柏林多雨,空气Sh度不足以让头发自然变g。他敲门时,我还在研究酒店那只连着线生怕被人偷走的贵重吹风机的工作原理,受到惊吓,按下开关,热风立即送出。

    “嗨。下午好。Ann。”非常拙劣的假名字,好在Leo肯定也不是他的真名。

    “嗨,Leo,能进去吗?”他穿着一整套西装,当然了是我刻意要求的。

    “当然!当然。”我退开身子让他进来,他带了一个提包,风格和他身上的复古西服也很搭,我会给他多加一颗星。随后我才意识到,其实也不算惊讶,我套着浴袍,而里面什么都没穿。他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救命。“我看错时间了所以,你稍等我去换衣服。”我解释道。我知道这很奇怪,就算换好了套装一会也要,但还是提起行李箱跑进了浴室,好在浴室够大,足够我扇扇凉风平静下来。

    对,不是幻想,我真的预定了这个,怎么说,有偿服务。

    “所以,Leo,我在想其实……”当我一边从浴室出来顺手拉上门一边组织语言试图跟他说取消这次的,服务,但是钱我会照付的时候,转身看见了他已经拉好窗帘放了钢琴曲。深蓝sE的外套搭在浅灰sE绒布沙发的扶手上,好在光线不强,看不出时代交错。大臂上随着动作隆起的一块衬衫很好看。作为Shelby家族的一把手,他确实少了点什么东西。刀疤?手枪?哦,还有Fooking。

    “想什么?”

    “呃,哦,我在想我们其实可以取消这次服务的,不是你的问题,你知道的,我很能理解你对我没有,那种感觉。不是你的错。我想有些人b如我就天生没有魅力。”

    “要跳支舞吗?”

    没等我继续说下去,他的手指,一根,就竖在了我的嘴唇中间,指尖轻轻碰到了我的鼻头。你要fookingdance吗?他该这么问。

    “其实我不会……”他的手早就放了下去,不再让我噤声,扶着我的腰轻轻晃动。

    “随着节奏慢慢来,以你觉得舒服的姿态。”

    我咽了咽唾沫,消费时代,别这么怂了。于是去找了他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放在其中。我确信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使用肢T语言表达某种道德败坏的愿望。

    “你跳得很好,”我本来以为这是什么职业素养的虚假夸奖,但他很快接了后半句,“起码没有把我的脚踩肿。”好,还挺幽默。

    (2)

    完全丢失了某段记忆,关于我们是怎样从缓慢的舞蹈换成了现在这样,躺在床上,我的眼镜被摘下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音乐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他的手指正在我肩上,另一只手在我后脑勺上。我必须要说点什么来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