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瑾昨晚包的纱布上染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北郁沉把纱布解下来,又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

    “伤好之前这只手的动作要小心些,不要再扯到。”

    他神态自然,动作也娴熟平稳,好像这种话这种事本来就该他说他做。

    明明是当朝丞相,偏偏抢太医的活,要不是柳妃那里热闹,太医只怕得提前告老还乡。

    孟流瑾褪下衣裳的肩上肌肤,被他温凉的指尖拂过,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打了个寒噤,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北家?”

    宫里又冷又有她不喜欢的人,孟流瑾极其不想在这里养伤。

    北郁沉伸手把被子给她往身上拉了拉,细致体贴,“北家太远,我已经让人收拾了相府,等你的伤口再养一天就可以回去。”

    从皇宫到北家坐马车要一个时辰,到相府只要两刻钟,这差距肯定是回相府更方便。

    而且之前说好只在北家住一个月,等墨王事了就去相府,现在一个月已经过了,墨王也已经被炸得尸骨无存,虽然后面又出了不少事情,但也确实不能一直拖着。

    孟流瑾偷瞄着北郁沉垂眸给她上药的样子,“祖母和父亲的意思呢?我都没有跟他们辞行。”

    北郁沉把药细细地洒在伤口上,拿来干净的纱布开始包扎,低沉道:“事急从权,那些礼数等你好了再补上也不迟。”

    昨天他只将纱布绑在孟流瑾一只肩膀上,结果孟流瑾活动太自由,伤口被拉扯到不止一下,所以他这次把纱布穿过了她另一边的腋下,斜绕过胸前背后。

    为了方便纱布缠绕,北郁沉握住孟流瑾另一只手臂,微微抬起。

    他的手看着光洁如玉,但掌心有一层薄茧,触在孟流瑾细嫩的肌肤上,让她觉得又痒又疼。

    孟流瑾想让他松手,但一想到昨晚被他用树叶削下来的刺客的手,又只好憋回去。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她的手已经在他手里,只要他不爽,咔哒一声就能给她扭掉。

    孟流瑾咬着下唇,忍着。

    北郁沉给她仔细地包好,又把衣服给她拉上来,细细系好衣带,最后问她:“还要躺下么?”

    孟流瑾摇头,他在这里,她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