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很安静,路岑亦垂着头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一副安静等待审判的模样。

    一见他这样子鸳北沁就想扶额,她自认没有对这小东西黑过脸,重过语气,怎么见到她就偏偏一副害怕无比的样子。

    “我要说的第一件事,以后我跟你说话的时候,用眼睛看着我。”

    沙发上那个身子一颤,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只是视线一接触到鸳北沁又猛地缩了回去,后者也不急,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

    路岑亦垂着脑袋,脑子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玩意儿,久久听不到来自另一人的声音,他不由愈发不安,鼓足勇气再次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带着笑意的温和笑脸。

    “很棒。”

    鸳北沁像是鼓励孩子一般夸奖路岑亦,后者被夸的瞬时红了脸,又刷的一下垂了首。

    他成绩从小到大都属于拔尖儿的,老师的夸奖更是听到麻木,但不知为何,从鸳北沁嘴里出来的这两个字,就莫名让人躁得慌。

    知他是害羞,鸳北沁也就不再这一点上继续停留。

    “第二件事,我不反对你打工,但有个条件,不许上夜班,每天下班之后必须回家,如果有什么事要去处理,得先跟我说一下,知道吗。”

    小孩儿还在读高中,又那么笨,要是一个不注意在外面被人骗走了那还得了。

    沙发上的路岑亦听到这里又一次抬起了头,猫眼直愣愣的瞅着鸳北沁,里头闪烁着明晃晃的疑惑,只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什么来,乖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很好,第三件事,从今天开始,我会住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是住在这里而不是把人带回静芜苑,是因为在她看来住哪儿都没差,反正都是她的房子。

    这段时间以来,路岑亦已经接受了这房子只是鸳北沁的房产之一,她其实并不住这里这个事实,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是真的让他无比懵逼。

    她有家,为什么还要选择住这里?

    想破脑袋,路岑亦最后也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因为他。

    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昨夜和今早的事情,在接下去的日子里肯定还会继续上演,想到这里,路岑亦只觉身后某处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又能怎样,这里本来就是鸳北沁的房子,她想住便住,他压根儿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所以不管路岑亦心中的真实想法如何,他们接下去的同居生活已然是铁板钉钉,避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