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下月初五,二皇子妃亲自邀了云舒入宫。

    “云舒,”这些时日,二皇子妃与云舒熟悉了,也不再见外,亲热地换她闺名,一语双关道,“母后特地请了祥云班的人入宫唱戏,今日你呀可以大饱耳福得偿所愿啦。”

    云舒心里十分期待,笑着点头应了,等给皇后请了安,戏班子唱的桃花扇刚开场,便见皇后宫中的掌事姑姑匆匆来报,说太液池那边出了大事,让皇后过去主持公道。

    云舒见皇后面上虽然慌乱,但眼中却透着喜悦,便猜到太液池那边所谓的大事,应该就是她们今日真正要看的那场那大戏了。

    待云舒随皇后一行人匆匆赶到太液池,就见太液池边的水榭被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水榭里,大腹便便的丽妃和一身侍卫统领服的严传霖被困在其中。

    “雪儿,是我害了你。”严传霖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愧疚。今日正当他当值时,一个脸生的小宫女面色焦急匆匆过来寻他,说丽妃有天大的要紧事约他在老地方见。他起初不信,为何之前的传信宫女没来。

    可见小宫女言之凿凿,解释说之前的小宫女病了,又事发得突然,这才叫了她来。见他不信也不恼,又拿出根丽妃常戴的玉镶红宝石钗,说是丽妃怕他不信,特意给她的信物。

    “世子您不认识奴婢,难道还不认识这钗吗?娘娘身边眼线颇多,能寻着机会与您相见已是不易,娘娘还在太液池水榭等您,您快些去吧。”

    严传霖见她催的急忙,又听她说对了往日里他们相约见面的地方,顿时疑心去了大半。找了个借口寻了同僚替自己当值,便匆匆往太液池去了。

    待进了水榭,见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人果然在里面,严传霖顿时眉开眼笑,忙上前拥住她问她寻自己所谓何事。便听丽妃面色大变,脱口而出质问自己,“不是严郎你有事叫我来的吗?”

    丽妃腹中这一胎再过十余天,便要足月生产了,因此她这段时间格外小心,只一心待在宫中待产。可谁知今日,一个小太监拿了严传霖的香囊做信物,传信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约她到太液池水榭一见,

    她下意识想拒绝,可想到以严传霖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有十万火急关乎性命的大事,他是不会这么冒险将她至于险地的。而且太液池水榭是只有她与严传霖才知道的地方……

    她左思右想,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带着绯云冒险来了。没想到严传霖见着自己问的第一句竟然是她找他所谓何事。

    两人一交心,便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设计了!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如同五雷轰顶,吓得魂不守舍,连忙想离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外头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引来了一大群宫人,将水榭整个包围了起来。

    丽妃下意识想躲起来,可水榭里空间就这么大,除了些桌椅屏风,便再无其他遮挡。想翻窗而出,可自己身子笨重压根行不通,严传霖倒是可以,可是宫人们来得飞快,前后出口和窗子都被围着,压根出不去。

    等见到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皇后志得意满赶来的时候,丽妃眼中的恐慌终于遮掩不住,大滴的冷汗从额上冒了出来。

    “丽妃!你好大的胆子!”看着冷汗淋漓的丽妃,皇后心里乐开了花,大义凛然地指着她的鼻子痛痛快快骂了一通,

    “身为宫妃,本该谨言慎行,洁身自爱,可你却背着皇上私下与臣子私通!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还有没有皇上,怎能做下此等不要脸的事情来!来人,去将皇上请来,让皇上看看他的爱妃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臣妾没有。”丽妃哪里肯认,她自知这次自己是被皇后算计了一把,可这也只是把他们堵在了水榭里,又不是捉奸在床板上钉钉辩无可辩。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便不会束手就擒。

    她口中一直喊冤,待皇上怒气冲冲赶来,她更是委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就是再厌恶臣妾,也不能设计栽赃臣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