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今在赵旭所闻所见的几名死者中,死于心疾的人不少,这让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一种他从未听说过的传染病传过来了?

    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把这些事情都理一遍。

    先是汴京书院里的两个学子,接着是水磨巷口的泼皮,然后就是开封府的府尹。

    这四个人其实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唯一将他们共同联系在一起的是他们全都死于心疾。

    赵旭当然也知道,心脏病在这个时代里根本无药可救的,只能通过调养来获得更长久的生命力。而在这个时代里,也没有体检之说,就算是有人得了心脏病,也不见得能够自己就知道。

    要说,这四个死于心疾的人,或许真得就是死于心脏病,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死人,而死于心脏病之下的人,每天都有可能会发生。

    如果没有管鹏和雷布所说的天雷咒一事,他也许真得就要以为这四个人的死都是巧合了。

    唯一不巧的是,汴京书院里的两个死者,太过蹊跷,而刘府尹也似乎发现了什么,所以最终将那两个人的死定性为了谋杀。

    “难道是刘扒皮发现了什么?被人灭了口?”赵旭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赵旭相信厌胜之术就是骗人的,他还不清楚天雷咒是不是也是骗人的,不过听雷布和管鹏的介绍,那个叫作鬼道士茂才的家伙,也许真得有什么手段,能够令人在瞬间心脉被损而亡,展现着心脏病的特性,只是这一切还需要真实的案例来验证。

    “如果能够剖尸,一定可以找出死者真正的死因!”他心中暗自思忖。

    赵旭有些无奈,汴京书院里的那两个没有什么根基的学子,因为没有亲人在京中,所以被雷布悄悄地剖了尸;刘冒可不是那些学子,想要给他剖尸确定他是不是死于心疾,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旦此事传开,必定会受到御史的攻击,更会被士林人士妄议,只怕他这个才当上开封府尹的皇子,不几日就要下台了。

    当然,就算是死者的家属同意剖尸,也不是一般的仵作能够验出来的,他们大不了切来死者的心脏来查看是不是有病变,也仅此而已。

    想了一下,赵旭还是问着雷布:“雷捕头,你自言精于仵作之事,那我问你,犯心疾而死的人,从尸体外观上能够看出有什么与寻常人不同的地方吗?”

    雷布道:“死于心疾的人,多是血流不畅倒至,手脚会发白,嘴唇发紫,与溺亡的人有些相似!”

    刘冒的尸体,是经过了御医和几个仵作的检查,死于心疾应该是不会错的了。

    赵旭没有再多问下去,好言与雷布说了几句许,让他退了下去。

    后堂中,外面守着护卫,只有管鹏坐在他的身侧,看他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不住地问道:“老九,我觉得皇上其实就是想让你来和稀泥的,不管刘扒皮是真得死于心疾也好,还是死于谋杀也好,皇上只想要落个京中平静!”

    赵旭诧异地转头看着他,不知道什么开始,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也变得聪明起来了?竟然看出了皇帝老爹的意图来了?

    “也是呀!”他叹了口气,如今最好的结果就是刘冒死于心疾,这是他自身的疾病,怪不得别人,要说的话,就只能是被那些大闹府衙的纨绔所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