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安自是不会理会这一个恶毒的乡下婆子的瞪视,转身回了自家主子爷身后。

    这一番折腾,夏氏灰头土脸自不必说。

    被她护在身后的夏士芳昨夜被淋湿大半的衣服早与尘土和了泥,此刻头发蓬『乱』眼睛通红,是再落魄不过。

    可是,夏氏母子如此的可怜相,相处许多年的乡邻们却没有一个同情的。

    怎么同情?

    方才可是那夏秀才亲口说的,不单意图强占了那姓江的少女,还要一个不高兴就将人当牲口一般卖掉,并且这里面还有夏氏出主意。

    那样一个肯听使唤又长的娇滴滴的少女,怎么能这般坑害?!

    当真是太坏了,怕是心都是黑的!

    乡下人出把子苦力气才能勉强活下来,活的不容易,于是大多都有占小便宜的『毛』病。

    可占便宜是占便宜,伤天害理的事却是想都不敢想的,否则夜里如何睡的安稳。

    明明夏氏慈眉善目最是好心,夏秀才又是这方圆十几里识字最多的读圣人贤书之人,怎么原来竟是这样的人?

    乡人们想不明白,可直觉的厌恶和惧怕。

    原本几个家里有适龄女儿,不约而同的探过夏氏关于结亲口风的『妇』人们直呼庆幸,心道辛亏没有将自家姑娘丢进虎狼窝。

    “里正,士芳他是烧糊涂了!”夏氏哀哀的看向眉头紧皱的里正。

    她心虚的厉害,也将师攸宁恨到了骨子里,可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候。

    读书人的名声太重要了,夏氏宁肯自己栽进粪坑里,也不愿意儿子的名声从神童变成强『奸』犯。

    里正略有犹豫,他在这西江村说一不二不假,可真要处置一个秀才公,这可是天大的事。

    里正娘子看够了夏氏的惨状,心头的一口气顺了下去,只偷偷快意的哼笑了两声。

    至于她之前拍胸脯要为师攸宁讨公道的话,这会儿便也不提起了,也没『奸』成,又没有掉块肉,出口气得了,乡里乡亲的,横竖不能将人『逼』死不是?!

    “里正,各位乡亲,老婆子是什么人你们都知道的!”夏氏急忙道“士芳能读出个秀才来,外头人谁不说咱们西江村人杰地灵,这是祖宗保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