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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冬,似乎冷到了骨子里,季漠看着眼前炭火盆里跳跃的火苗,出神得不知在想些什么。

    火光掩映在季漠的瞳仁里,映衬着面具也不是原来的银色,似乎也没那么寒意凛然了。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大雪一场接着一场。掩盖着所有罪恶的黑色,只留下白茫茫一片,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就如许多年前一样,季漠在自己倒的药渣旁,白雪掩盖之下,发现了一只鸟的尸体,而那天的药,他并没有喝。

    这件事他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只是他看见季琪看着自己,眼神有一闪而过的异样,然后,又像原来一样,是个慈爱的兄长。

    从那以后,季漠开始变得小心,也越来越藏锋,他尽可能表现得样样都不如季琪,以此来打消季琪的怀疑。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季漠越来越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而季琪却越来越沉不住气,甚至直接派人来杀他。

    可能是因为躲过了太多,最后季琪选了一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当上了宛越的国主。

    季漠有时会有点好奇,当父王和母后在城门上跳下来的那一刻,季琪到底是什么感觉?

    季漠看着迷离的火光,微微翘起了左嘴角。

    “公子,王后说新年快到了,也给你添两件衣服,让你选选布料。”堇绣从屋外进来,语气轻快。

    季漠听着堇绣的话,却忽然意识到,这一年快要结束了。

    年初想着这一年应该是自己和云儿一起过的,可是结果却连国都不是原来的国了。

    云儿变成了别人的云儿,而自己也落得这般下场,这一年似乎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了吧。

    季漠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摸到空空如也的腰畔,季漠才忽然想起,香囊已经被付之一炬了。

    哪有什么物是人非,不过是物非人也非,面目非而已。

    季漠心下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不知道是难过还是什么感觉。总之不是让人舒服的感受。

    “公子?”堇绣看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应的季漠,有些奇怪。

    “没事,就按着一直的样式就好了。”季漠淡漠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