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解了结界跨上白狮,白狮四蹄生云,星辰素裳随风飞舞,潇洒随意,小乖如一道灵光划过天空。韩一鸣默默立于原地,看着他们一同消失在天边方才带了阿土回灵山来。

    他蹑空而来,远远看见灵山了,却见有两名灰衣人立在那方。元慧的同门师兄弟么?韩一鸣不再向前,忽然听一个声音道:“掌门,向这边来。”韩一鸣转头一看,远远的一位师兄对着自己招手,这位师兄正是写字成术的肖谓恒肖师兄。

    韩一鸣来到他身边,肖师兄道:“我今日一早便听沈师弟说掌门要归来了,特来此等候。”韩一鸣道:“这是元慧掌门派来的么?”肖谓恒淡淡地道:“元慧掌门专门来过,说是派中师兄弟看青竹标的灵兽没了,让他前来灵山讨要,他不肯,这两位便到灵山门来要进入灵山。沈师弟坚决不许他们进入灵山,他们便在门外守着。”韩一鸣冷笑道:“不论元慧是否让他们前来,皆不能让他们进入灵山!”

    肖谓恒道:“正是,沈师弟便是这样对元慧掌门说的:‘青竹标物事不见了就到灵山来讨要么?那是不是将来别派弟子的宝物不见了,都到灵山来找寻?若是让贵派到灵山来找寻,那将来各派都会找寻借口上灵山来,恕不能从命!’元慧掌门也说不能如此,但派中师兄弟都有意见,自己也不能左右。他派中的两名弟子便在一直在灵山山门外守候。”韩一鸣道:“那便让他们在山门外守着罢。”这回回来,韩一鸣没有让阿土在空中飞行,而是将它抱在怀中。阿土也乖巧,没有身形发大,任由韩一鸣抱了回来。肖谓恒引着韩一鸣悄悄离开,来到一处,在空中写了个门字,轻轻一推开,浓雾在门内涌动。韩一鸣抱着阿土走入门中,肖谓恒也闪身进来,关上那扇门,二人一同向前走去。

    阿土一进入门内,便自韩一鸣手中跳下地来,片刻之后身形长大,四脚粗壮、目露星光獠牙长出,撒开四脚奔入浓雾当中去了。韩一鸣犹恐门外那两名元慧同门听到,也不出声呼唤,只是加快脚步。但阿土快得如闪电般,转眼已没了踪影。韩一鸣向前赶了数步,眼前一亮,白雾敛去,他已站在了他住的茅屋之外。

    回身一看,肖谓恒也现出身来,道:“掌门不必担心,那灵兽自有去处。”韩一鸣道:“师兄的法术当真是出神入化,这样便进了灵山了。”肖谓恒道:“这是沈师弟与冯师兄给我开了方便之门。若无他们相助,我们还要走些时候。”话音未落,沈若复所居的茅屋打开门来,沈若复与冯玉藻一前一后走出屋来道:“掌门回来了。”

    灵山依旧宁静,纵算有元慧派来的两名弟子守在门外也没让灵山有丝毫改变。冯玉藻看韩一鸣归来,便回去照料他的花田了。沈若复细细与韩一鸣说了他离开后的种种,道:“刘晨星师兄来过两回。对于他派中要与我派灵气相通,我是能拖则拖。因正好青竹标的灵兽消失,这件事我便也拖了下来。既然对我灵山心有虑疑,那何来灵力相通?不能相互信赖,便不要谈及此事了。元慧掌门既然不能相信灵山,那我灵山也要为自己的门户严谨设想,绝不能置同门的安危于不顾。”

    韩一鸣道:“师兄所说甚是。”停了一停,沈若复道:“掌门回来既然未惊动守在灵山山门前的尘溪山弟子,那掌门不如闲散几日。元慧掌门这些日子可是十分殷勤,每隔二、三日便会让派中弟子到灵山来,所为何来,自然是为了掌门而来。掌门不在派中我事事推个掌门不在我不能作主,他也无可奈何。如今掌门回来了,他也不能得知,掌门索性不理会,就当自己不在灵山,他派弟子来到灵山依旧由我来应付如何?”韩一鸣道:“师兄所说甚好。我也有些事需好好思索,正好不去理会他们。”

    沈若复道:“他派弟子来了,我都会告知掌门,掌门若是闲来无事想要看上一看,不防就在一边瞧个热闹。”韩一鸣道:“师兄,此事就交由你来办理。我也没那个闲心,小乖还未成为东方之主,就我看来,它要成为东方之主还其路漫漫。它的死活也与灵山有着莫大的干系,它活着于灵山只有无尽的好处,而它若是被屠,灵山必定会面临再一次大难。星辰已随着它去了,我也不知何时便会离开灵山。虽说我灵山并不依仗小乖,但涉及我灵山的安危,我定是十分小心的。而我灵山之间,有许多事得去参详,你说的是,那掌门秘书之内有许多秘密,理当仔细看上一看。可惜自我拿到这本书以来,我都没能认真看过。现下我要仔细看上一看,元慧掌门的事,我就不想过多耗费心力了,由师兄来处置必定会处置得很好。”

    沈若复道:“掌门既然将此事交于我手,那我来处置。他尘溪山弟子守在我灵山门外也太过无礼,元慧也是狼子野心,我有心要给他个教训。”韩一鸣道:“全凭师兄的意思。”沈若复叹道:“小师弟,你不问问我要做些什么吗?”自韩一鸣接任掌门后,沈若复一直都称其为“掌门”,这时忽然唤他师弟,韩一鸣顿觉时光流逝,所谓的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是。

    韩一鸣顿了一顿道:“师兄,你是尽心尽力在助我。实则不止是你,就是这些师兄师姐们,哪一个不是为了灵山好的?不是为了我们有一席之地存身?对灵山心有异志的师兄们早已灰飞烟灭。是的,他们也曾是我们的师兄,从前我不愿再称他们为我的师兄。我总以为他们已经不配我称为师兄了,但他们着着实实做过我们的师兄,而从前他们也有出色的时候。”

    沈若复叹了口气道:“师弟,你说的是。他们着实当过我们的师兄。我记得我才入灵山时,身体虚弱,大师兄对我还格外关照。”停了一停,沈若复道:“因此我看透大师兄的心思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大师兄么?我多么希望是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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