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冀中围剿的是第二十三师团师团长小松原道太郎中将。

    小松原道太郎是日本神奈川县人,先后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担任过日本驻苏联大使馆武官辅佐官、附武官、参谋本部欧美科俄罗斯课课长、参谋本部附、步兵第57联队长、参谋本部特务机关长、步兵第八旅团旅团长、近卫步兵第一旅团旅团长、第二独立守备队司令官等职务,是一个精通日语、汉语、俄语三国语言、对阴谋诡计非常熟悉的家伙。

    按理说,围剿冀中的部队应该由华北方面军派出指挥官统一指挥,不过日军有个规矩,同样级别的部队协同作战时,由资历最高的指挥官统一指挥,也就是论资排辈。二十四师团师团长黑岩义胜中将和小松原道太郎中将是陆军士官学校同期同学,但他任少将的时间比小松原道太郎中将晚了3年,所以,小松原道太郎中将就当仁不让地当上了指挥5万大军的指挥官。

    冀中大围剿开始一来,小松原道太郎中将忠实执行华北方面军的作战计划,实行铁壁合围,经过几天几夜的围剿,基本上达到了战役目的,冀中的抵抗势力被扫荡的干干净净。眼看就要最后一鼓成擒了,没有想到发生突然变故,不但让那些已经溃不成军的冀中抵抗势力逃之夭夭,皇军还遭受了重大损失。特别丢脸的是,皇军竟然发生溃败,争相逃命!丢人!真是把天皇陛下的脸都丢尽了。

    恼羞成怒的小松原道太郎中将命令机枪向溃兵射击,又亲自拔出指挥刀连劈七个逃下来的溃兵,才算稳住了阵脚。

    各部队整理部队、做进攻准备的时候,小松原道太郎中将发电报命令德石线守军务必固守阵地,一定将逃向德石线的支那部队挡住。接着命令命令二十三师团、二十四师团、独立混成第五旅团、住屯军独立旅团的所有炮兵,集中轰炸新垒头地段沧石路的中国军队的阻击阵地。然后,小松原道太郎中将给寺内寿一大将发报,报告在沧石路新垒头地段最后合围冀中所有抵抗力量的时候,突然遭遇装备精良的支那部队阻击,不但救走了冀中被围部队,还给皇军造成了重大损失。皇军的坦克、装甲车在支那新式武器面前,犹如上厕所用的草纸,一撕即破。阻击的支那部队不但拥有众多的步兵炮、迫击炮,还有数量庞大的重机枪,用重机枪火力收割皇军士兵宝贵的生命。判断这支部队就是刘一民教导师主力。

    随着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炮击声,小松原道太郎中将的心里才好受了点,他觉得在这样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别说是人了,就是座山也会被削平几尺的。

    事情有点出乎小松原道太郎中将的意料,当日军步兵战战兢兢地摸上沧石路时,才发现阻击的中国部队已经无影无踪。

    接到报告的小松原道太郎中将赶到现场一看,这里干干净净的,竟然连个弹壳都没有留下。

    骂了几句卑鄙、无耻、胆小鬼后,小松原道太郎中将命令二十三师团在正面,二十四师团在左翼,独立混成第五旅团在右翼,住屯军独立旅团担任预备队,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德石线杀去,全力追击逃出重围的支那军队。

    于是,在宽约10里的正面,日军各部队展开战斗队形,打着手电筒,亮着车灯,举着火把,越过沧石路,向辛集一线涌来。

    鬼子这一行动,,不断有人踏响教四旅工兵埋设的地雷,隐蔽断后的骑兵营又起爆了炸药包,炸起漫天尘土和碎胳膊碎腿,骑兵营这才上马扬长而去,把小松原道太郎中将气的鼻子都扭向了一边。

    新垒头距离辛集只有十几里路,又是静夜,新垒头的炮声早已惊动了德石线的敌我双方部队。

    辛集鬼子中队部的电话响了好几遍,都是鬼子联队部询问敌情、安排部队防御的,也都被隋晓峰糊弄过去了。直到小松原道太郎中将的严令下达,鬼子的铁甲列车从东西两面向辛集开来,伪装才被揭穿。

    没有办法,鬼子的铁甲列车必须得炸翻,不然的话,让这庞然大物加入战场,那绝对是杀人利器。于是,随着轰隆隆两声巨响,东西对进的两列铁甲列车翻滚着滚下了路基,坐镇德石线指挥的鬼子联队长也终于明白,辛集已被八路军占领。

    这一下,从鬼子联队长到小松原道太郎中将甚至寺内寿一大将全部知道了。小松原道太郎中将严令驻守德石线的部队东西对进,务必把辛集夺回来,封闭缺口,为主力全歼支那部队创造条件。

    寺内寿一接到报告后,和冈部直三郎中将对着地图沉默不语。

    寺内寿一大将想不通刘一民到底想干什么,也搞不清刘一民的教导师到底有多少兵力。按理说,刘一民部队刚刚打了二十一师团,现在又在和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缠斗,从距离、时间上说,他插翅也飞不到束鹿县的辛集一带,而是应该聚歼独立混成第四旅团才对。可种种情况表明,小松原道太郎中将报告的情况是准确的,在德石线、沧石路接应冀中部队突围的就是刘一民的教导师。也只有刘一民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能在重兵合围之际,撕开口子,营救被围的冀中部队。

    难道是判断失误,刘一民主力打完二十一师团后快速机动到了德石线,留在临清与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缠斗的只是他的一支小部队?

    再一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一民分兵了,实施的是两线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