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一下,“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陆偃道,“这是端宪郡主吩咐下来的,说这药很苦,皇上服用完了后,要给皇上准备几个蜜饯,臣不敢忘了。”

    门口,一个小太监来了,晃了一下脑袋,皇帝见到了,不耐烦地道,“又有什么事?”

    那小太监跑了满头汗,跪下来道,“启禀皇上,四皇子殿下听说皇上龙体欠安,要给皇上请安!”

    “朕没功夫见他!”

    那小太监为难地朝陆偃看了一眼,陆偃见此,劝道,“皇上,四皇子殿下一片孝心感天动地,想必也是格外担心,才会特意进宫。”

    皇帝的身体越是不好,越是不想见这些儿子们,儿子的强壮,令他不得不想到自己的老弱,见陆偃求情,皇帝也想知道,这个儿子到底想干什么,道,“让他进来吧!”

    萧昶炫能够见皇帝一面,高兴坏了,进来后,一会儿问安,一会儿要给皇帝倒茶,一会儿又淌着眼泪担忧皇帝的身体,皇帝被他闹得格外烦躁,问道,“你有什么事,跟朕说了,就出宫去吧!”

    “父皇,儿臣进来的时候,看到宣德侯府的世子夫人在大庆门门口为她的父亲韩进益喊冤,说是他父亲之所以反,并不是为了反对皇上,而是襄王妃密告,襄王府的容侧妃,五皇弟的母妃乃是昭阳帝的皇后……”

    “噗!”皇帝未等萧昶炫把话说完,一口血喷出来,喷到了南窗上,银红色的窗纱上沾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一片猩红如红梅洒落。

    萧昶炫吓晕了。

    陆偃忙抚着皇帝的后背,焦急地喊道,“传太医!”

    王世普等人本来就没有出宫,一窝蜂地涌了进来,给皇帝用针,诊脉。

    忙碌了一番之后,王世普最后定脉,不悦道,“皇上原本气怒攻心,端宪郡主用针调理了皇上的肝气,好容易顺畅一些了,如今又堵滞了。有什么事是比皇上的龙体更为重要呢?“

    皇帝气急攻心,听了王世普的话,不敢不顾忌自己的身体,闭着眼睛调息良久,这才睁开眼,忍着怒火问陆偃,“此事,你知道吗?”

    “皇上,莲池宫苑被围攻那晚,襄王府槛院被攻击,襄王爷正好宿在槛院,为了保护容侧妃受伤,一直到今日,伤势都很严重,无痊愈的迹象。”

    皇帝满腔的怒火,瞬间平息下来了,“襄王爷正好宿在槛院”,若容侧妃乃是大皇嫂的话,襄王是无论如何不会宿在槛院的。

    而当年,自己也亲自去槛院看过,差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说容侧妃乃是伪帝后,这话是谁说出去的?”

    陆偃忙恭敬万分地道,“皇上,因此言乃是襄王妃递给宣德侯世子夫人的,臣当时实在是顾及不上,是以没有着人查核,还请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