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怎么回事?”典长霁看了看四周。

    一个护着婵袖的丫头想回话,但被婵袖拉住了,婵袖道,“少爷,她是婵袖娘,是来找婵袖要钱的……”

    典长霁故作不知,道,“那你把钱给她不就得了?”

    婵袖一脸难色。别人不知,可典长霁不知吗?她月钱都被扣了给婉姨娘,哪儿还有钱……而且……

    婵袖走出来,跪在典长霁面前,一张小脸已经满是泪水,“少爷!我家中还有三个兄弟,按理来说该是都出来做工为家里赚钱,可我的兄弟不仅不做工,还整日赖在家中……”这就是要陈情了。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婵袖娘一听急了,上前就要拉扯婵袖,相当蛮横的打断了婵袖的话,但被周围家丁拦下。她笑着说,“这死丫头从小又懒又馋,最嫉妒几个哥哥弟弟,少爷您别听她的!她就是在诋毁!”

    典长霁冷冷说,“我是在同她说话!你要是再插嘴,别怪我把你打出去,让你永远进不得我们典府门!”

    这少年眼神太可怖,婵袖娘一下闭嘴了。

    不生气就冷面吓人,一生气煞神似的!好像眨眼就能把她打一顿扔出去!可怕!

    “你继续说。”这话确是对婵袖说的了。

    婵袖抽噎几下,有些怨恨的看了自己娘一眼,抹着眼泪,泣音道,“我娘偏心几个哥哥弟弟,自小给他们吃好的穿好的,我却只有旧衣服剩饭,我也都不说什么,可自我入了典府赚了钱,我娘就把我当摇钱树,每个月府里给三两,她能搜刮走三两!我在府里过得捉襟见肘,她从不怜我!只一味找我要钱!我现在也悔悟了,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定会毁了我!求求少爷,给我个明路!”

    女人听婵袖这话,真急了,“丫头!那可是你亲哥哥亲弟弟!我是你亲娘!你是我肚皮里……”

    典长霁一个眼神,女人立刻被家丁堵了嘴扔到地上。

    这女人被扔在石板地上,摔得手疼胸口疼,见家丁真的出手,吓怂了,也不敢去扯堵住嘴的烂布,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典长霁这才无奈的看向婵袖,“我本不该管这件事,儿女供养父母是本分应当,但这女人总来找你要钱,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总来府里闹,成什么样子?”

    婵袖抬眼看典长霁,眼里有恐慌,但也有希冀。

    典长霁走到女人身边,叫人拿出她嘴里的烂布,思衬了番,道,“我管家向来严格,见不得府里乌烟瘴气,你要钱便罢,还在院儿里吵闹不休,实在乱了我的规矩。我也不想再见你,我有五十两银子,全给你,买断了婵袖,你若愿意,就签了卖身契,以后婵袖就是我们典府内家子。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周围的下人面面相觑。

    婵袖长得一般,手也不巧,不会女红烹饪,不会读书算数,只能干些洒扫粗活儿,又不是从小买进来的忠心无根奴仆,这五十两,实是多了。

    少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