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洲的地图上,美国与加拿大的国界线是直线,州界限几乎都是直线,甚至有的州界限直接用经纬线来划分。

    这和欧亚大陆上以山、河等为国界的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美国人处理“问题”就是这样简单粗暴,连朝鲜半岛上的停火线也是按照这种方式规定的。

    18世纪的下半叶,法国人曾非常迷恋直线,那些负责规划的官员们理所当然地认为直线的路距离是最近的。

    英法两国一直在暗中较量,不论是在新大陆,还是在欧洲,都在比赛谁的贸易增长速度更快。

    而节约运输的时间无疑是一种节省成本,增加自己竞争力的方式。

    这种美好的想法在实践过程中遇到了不少问题,官员在地图上画一条直线,也不论是不是会遇到沟壑,或者是遇到民房,反正只要阻碍修路的,全部予以拆除。

    拆了别人的房子当然要给补偿,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到。在大革命结束后,接任的新政府发现有很多人的土地赔偿金尚未支付。

    通过这件事,人们学会了一个道理:当公众利益需要破坏个人利益时,个人利益是微不足道的。

    人们牢记了这一点,并且把它应用于他人,为自己牟利。

    从前每个教区都设立慈善基金会,按照设立者的意图,在指定的场合救济居民,巴尔扎克笔下的法国塞纳省就有这么一个小镇,里面有宏伟的救济院,收容老人及精神病患者。

    巴黎的硝石库是妇女救济院的别名,除了收容老年妇女外,还收容有“精神病”的女子。

    不论是长得多漂亮的姑娘,得了梅毒基本上就只能去那种地方。如果梅毒侵入了大脑,那么他或者是她看起来也像发疯了。

    小仲马笔下的茶花女得了肺结核,这是一种比较“唯美”的死法。这个沦落风尘的女子有一大堆追随者和数不清的情人,在她还健康的时候随时准备为她一掷千金,等到她得病了,全跑没影了。

    但她还是要比维克多·雨果笔下的芳汀要好得多,多情又幼稚的她真心爱着一位大学生,并且以身相许。

    可惜这个“读书人”却是个逢场作戏的轻薄儿,对她虚情假意,不久就离她而去,最后沦落到要卖掉自己的头发和牙齿的地步。

    一个活泼的少女变得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社会不但不对她同情,还饱受歧视。

    冷酷的资本主义世界就是如此,如果基度山伯爵没有发现那笔财富,他依旧穷困潦倒得回到人类社会,他依旧没法完成自己传奇的复仇。

    同样的那些曾经用做救济金的钱也被管理者挪用了,雾都孤儿的故事里,奥利弗在救济院里不仅得不到妥善的照顾,还要被胁迫着做童工。这些在发育期的孩子终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管事们却一个个脑满肠肥,过得像个“体面人”。

    只有检查到来时他们才会应付似的,给那些很久没洗过澡的孤儿们擦把脸,让他们看起来比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