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审少将,这很合适。+”科恩陛下已经找了一张舒适的椅子,先把自己放了上去,再命令近卫:“去把俘虏押上来。”

    两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架着一个双手反绑的中年男子,从阶梯一路飞奔上平台。立正之后,一个士兵抓住俘虏的头发,把他的脸展示给在场的人看。

    落到凯达军手里的人没什么好待遇,俘虏的军服早就被扒掉,仅剩的内衣也破破烂烂,从头到脚的皮肤不是红肿就是青紫,显然被很多士兵关照过。一张脸倒是干净,五官也还端正,可惜嘴角牵出的些许血丝破坏了整体美感。

    在众人的目光中,俘虏微喘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用轻蔑的眼神扫视着所有人……很快他就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目光变得尖锐,直直的罩定黑发黑眼的科恩陛下。

    科恩安静的坐着,一点也不心急,仿佛把这个俘虏当成视野里的一颗普通的沙砾。

    “没什么严重的伤吧?”看到陛下真的不出面,卡罗斯只有自己开工,他先上前一步,不无关心的问:“督战队少将总指挥官,你可能想自己站着吧?”

    “一点小伤,不算什么。”俘虏用轻蔑的态度回答,沉稳的目光还是盯着自己的目标。

    “不错,够硬朗。”卡罗斯冲押解俘虏的士兵一扬头:“让他跪着回话。”

    膝弯被踢,俘虏的膝盖重重的撞在地板上,地板“砰”的一声响。俘虏也把目光投在卡罗斯身上──这才是他目前的对手。

    “你的姓名、军衔、职务、所知鲁曼的一切。全给我说出来。”卡罗斯依然保持着微笑:“说重要的。”

    俘虏骄傲的笑笑。

    “高等级军官。是贵族吧?”卡罗斯拿过一张椅子:“从军队里混出来的,我就不用提醒你──拖延问候会有什么后果了。”

    “既然你也是少将。”虽然是跪在地板上,但俘虏还是试图抬高自己的目光:“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回答你。”

    “事实上你知道的东西,我们未必就不知道,战争进行到现在,你脑子里那点东西还有什么价值?”卡罗斯呵呵笑着:“怎么说你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军官,我不过就走走过场而已。如果以后有人不小心问起。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成……落在军队手里都一个样。”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坦白的讲,是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卡罗斯收起笑容,毫不留情的说:“从你被俘到现在也有点时间了,我也听说你被人群殴过。如果你没话想对我们说,为什么不自杀呢?我们虽然看管着你,但你咬舌头撞墙的机会总有吧?如果那样的话,我们都免得尴尬。”

    “如果你没话对我说,又怎么会带我来这?”俘虏哈哈一笑:“凯达家的逼供手段我听说了,我也想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我刚才已经说了,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不值得在你身上使用逼供手段。”卡罗斯口气平淡的回答他:“你我都是军人。因为你之前的战斗打得不错,所以才留个说话的机会给你。如果你真的不想说什么。我们也不勉强。”

    俘虏稍微楞了一下,随即轻哼一声:“凯达军什么时候出了大义凛然的人物?”

    “我这大义凛然的人一直就待在凯达军中,只是你现在才发现而已。你身处的环境是这么污浊,有这样的感受我不奇怪──等等。”卡罗斯在一份传令官递来的文件上签了字,然后再转头说:“对待敌军的将领,我们通常的手法很单纯:以敌军的战绩来决定它指挥官的待遇──如果你的部队是窝囊废,你会被一个刚入伍的新兵以杀鸡的刀法处死。”“那么我现在呢?被你以杀龙的刀法宰掉?不都是一死?还讲究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