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是这样说的。她握住她瘦到皮包骨头的手,轻轻地重复。

    我不恨你,母亲。

    恨?那是什么呢?

    ……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冰冷的衣角匆匆地划过她的脸庞,她眨了眨眼,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跪了下来。

    她偏过头,虽说看不见,她却喜欢做这样“寻找”的动作,那可以让对方知道,她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姐。”一只热乎乎的手偷偷地扯了扯她的袖口,“你快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嗯。”她抬眸“看”向他,“泉奈一个人守在这里吗?”

    “斑哥他在招呼那群老,啊,是那群老人家,他等会儿就会过来了。”

    感觉到少年在她脸上流连的目光,她g了g唇,欠身而起,说:“那我就走了。”

    “姐。”

    她转过身,身后少年又忙喊了一句:“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记得路。”她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少年懊恼地猛锤自己的脑袋,清秀的脸蛋儿皱成了一团:“早知道就不问了。”直接上手哪里还有那么多事。

    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春琴拢了拢身上薄薄的衣衫,低头m0索着路边的树g,脚踩着凸起的石块和小草,正要走出院门,岂料刚一抬头就和来人险些撞了个正着。

    她猛然止步。

    她是有听到对方的脚步声的。想来,他也应该听到了才对。

    “斑?”她歪了歪头,青丝落在肩头,与那身黑sE的丧服融为了一T。

    “姐。”五官张扬锐利的漂亮少年默默移开了眼,眼波不安地闪烁。

    “嗯。”她淡淡地应着,问,“那些来吊唁的人都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