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说话的声音虽然是平静的,但明显藏着几分强硬。

    说完,她又神色淡淡的低下头继续翻着书,翻了一页后语调寻常的说:“那就订回海城的机票吧,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不学了,伤好之后我就每天在你身后当个游手好闲的阔太太,反正你不缺钱,别说我是每天拿着卡四处乱刷的败家,就算是我随便拿几个亿几十个亿出去盲目的乱投资,每天都赔进去几个亿,这么败家,你也一样养得起我。”

    “你要是真想败就去败,我确实养得起。”墨景深倒是对她话里的刺一点都不介意,反而一次次让她这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得她莫名奇妙的暴躁。

    “哦。”季暖在嘴里硬生生的挤出一个足够冷淡的字。

    墨景深低眸看着她仍然有些红肿的那半边脸,虽然已经消褪了不少,但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彻底没了痕迹。

    他将她手中的书拿走,在季暖又抬起眼看向他时,道:“乖,别气了,明天早上如果脸上消了肿,就让你回t大。”

    说话时,男人的手抚在她脸上,看着那半边的红肿,眼底明显仍有凛冽掠过。

    季暖别开脸不让他继续碰,掀起被子盖在腿上做势要躺下:“那我睡觉了,多休息对消肿有帮助。”

    结果人还没躺下,就骤然被男人的手臂直接捞了出来,季暖刚挣了下,反被坐在床边的男人直接揽到了怀里。

    “你想听什么?”他抱着她没让她退开,在季暖抬起眼瞪向他时,黑眸看着她:“关于我在美国发生过的所有?还是关于洛杉矶那位你听说过的所谓的未婚妻?你是认为我对你不够坦诚?还是我的哪句话触到了你的底线,把你气成了这样?”

    季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资格要求墨景深对她完全坦诚,何况那些的确都是结婚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对她如何,她很清楚。

    以前她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无论曾经墨景深有过多少女人,在她眼里都是失败者。

    可真到了要去了解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个度量狭小到可笑的女人。

    他说没有女人在他的那张白纸上留下痕迹,有没有痕迹是其次,关键在于洛杉矶确实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季暖很清楚墨景深的态度,所以她去计较这些根本是毫无意义。

    那她在他的白纸上留下痕迹了吗?

    还是只是在这场婚姻里她是他的妻子,他对她的疼爱和宠爱似乎从结婚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并存,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那痕迹呢?

    她留下了吗?

    墨景深这个男人看起来时常温润,可季暖很清楚他对待与他无关之人的铁石心肠,根本没有人能轻易影响他的任何决定和选择,无论是商场中的敌人还是试图接近他的女人,任何人在他这里都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