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吕内瓦尔德牧师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虽然用沉默和冷酷来给自己的部下信心,但是他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虽然超过五百信仰班恩的部队集中在市政厅,可是他从今夜的发展只看到危险和绝望。

    从魔鬼之桥上的战斗消息传来,格吕内瓦尔德牧师就开始动员并收拢绝对忠于班恩教会的部队,在他看来奥地利军想要从魔鬼之桥之个狭窄的战场突入城里,没有几个小时是不可能的,索尔斯克亚是什么人物,他是很清楚的。

    他干得相当出色,和所有班恩教会的行动一样富于效率。

    可是有时高效和出色也不是就一定能得到好结果,从奥地利军意外地提早出现在了雷根斯堡的那一刻,班恩教会在雷根斯堡的行动就摇摇欲坠了。

    格吕内瓦尔德牧师非常悔恨,他反思觉得自己应该在奥地利军出现的那一刻就立刻对城内进行大清洗的,哪怕为了保持平静也至少应该把部队都集结起来。

    他现在已经忘了当初为什么不集合部队的担忧,雷根斯堡内的西瑞克信徒还是很多的,虽然他们看着西瑞克主教去死,但是这是建立在市长将斗争局限在有限武力对峙下的政治斗争层面上的结果。

    一旦黑手的部队集合起来,那么暗日方面残余的力量一定也会集结起来,到那时混战就不可避免了。

    再加上奥地利军在没有近城扎营又给了他一定的幻想,认为对方应该还不清楚局面,拉迪斯劳斯也确实不清楚城里的情况直到他把济金根骑士放出去搞什么欺骗活动。

    他只当那个该死的蠢货济金根骑士的欺骗行动显然又失败了,就是这个蠢货告诉自己奥地利军至少要耽误好几天造成了这一切灾难。

    格吕内瓦尔德牧师手中还有颇具战斗力的部队,以班恩精锐武士为核心的雇佣兵是有能力打巷战的。

    他在犹豫要不要撤退,魔鬼之桥虽然失陷了,但是另一个方向上的城门则依然控制在亲市长派的手中,他依然有机会可以撤退。

    然而短暂地犹豫过后他最终选择了战斗到底,班恩教会律法森严,对于畏敌逃跑处分非常严厉。如果被认定渎职那么不仅仅是自己要倒霉,家族也要被连累。

    他下定决心,哪怕自己最终不可避免地要失败,但是也要把雷根斯堡打成一锅粥并给马丁-路德多争取一点时间。

    虽然决心为了自己的信仰和事业而死,但是生死之间哪怕是格吕内瓦尔德这种素有凶名的人物也不可避免地酝酿了相当丰富的感情。这种感情随着他再次看到了济金根骑士爆发了出来。

    “叛徒。原来是你把奥地利人给引了进来!”这个指控其实多少有点严厉,毕竟济金根骑士实际上已经得不到信任了,他不过是在求生罢了。“黑手陛下一定会严惩你的,愿你的灵魂在永恒的痛苦中受尽折磨。”

    不过这也不能说是胡说。济金根骑士确实是一个叛徒。

    “我从来都是宏愿骑士陛下的信徒。”济金根骑士其实一直是一个泛信徒,过去在特里尔他对祭拜西瑞克其实也无所谓,只是从今以后他就是巴巴罗萨的信徒了。“还有我不是叛徒,多少年前,我的父亲就接受了术士皇族的赞助。把全部的热诚和力量都投入到建立统一强大的德意志民族帝国的事业中去了,这是我们父子长久的希望也是我唯一的理想。”

    “所有说德语的同胞们,只有术士皇族才能拯救我们四分五裂的帝国,重建奥托大帝的荣耀和威严。”虽然济金根骑士在公然说谎,不过拉迪斯劳斯倒也不反对建立一个哈布斯堡家族拥有非常强大实力,拥有无处不在的大网的假象。

    毕竟哈布斯堡家族的实力确实很强大,仅此一点已经带来了足够的反对力量,让民众认为哈布斯堡家族有一个全面的计划也不错,恐惧偶尔也会带来盟友和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