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请庙外两三团怨念熟练地跳着皮筋。

    黑沉沉的一团,看上去比鬼火还要瘆人。

    它们没有腿,更没有实质,就连撑起的皮筋都是指节粗细的怨气,玩得开心会发出嗡嗡或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应该算是笑声。

    飘忽忽在皮筋里上下翻飞,乐此不疲。

    祈尤从山下走上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只觉得三观颠倒。

    下意识看向大敞着的庙门。

    发生了什么,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拎着食盒慢慢往庙里走,丛林里飘出两团怨气跟在他身后,亲昵地蹭蹭他的裤腿。

    “叽叽!”

    祈尤停下来,像撸猫似的挨个揉了一把。

    软绵绵,凉津津。

    巴适得板。

    他看着那几团怨气嗡嗡笑着飘远,脸上头一次呈现出略显复杂的神色。

    祈尤将尚且温热的披萨连着盒子搁到地砖上,老佛爷似的坐到木椅里,“这里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小黑从魂请庙的阴影中慢慢踱出,停在那盒十二寸田园披萨前,耸动鼻尖轻轻嗅嗅,锋利的爪尖一勾,舌头一卷,一块儿拉着丝的披萨就进了嘴。

    它懒洋洋磨动着獠牙,漫不经心说:“当主子的还玩翻花绳呢,它们怎么就不能跳皮筋儿了。”

    祈尤:“……”

    劝你不要这么说哦,我可能会把你剃光光哦。

    小黑莫名觉得脑壳呈地中海区域一凉,忙直起身子,警惕地看看四周。

    张望了大半天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又伏下来大嚼特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