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好门,关上窗,谁会知道我是从她的房中出来的呢?”

    唐清满点点头:“那你早些歇息。”

    她将唐斯羡房中的油灯点燃,这才回她自己的屋去。

    秦浈关好门窗,端着灯盏绕着唐斯羡的房间走了一圈。这间房不大,里头就摆着一张床,床尾放着一个老旧的木箱,还有几个装杂物的木架子……屋里的物件几乎一眼便能看到底。

    “这比男子的屋子还要空荡。”秦浈在床边坐下,除了屋子本身的腐旧气息外,她没有闻到别的异味,说明唐斯羡为人还是挺爱干净的。

    她拆下簪子,将盘起来的秀发放下,又解去褙子、脱了鞋袜,这才盖着被子躺下。

    熄灭了灯火后,她未能即刻睡去,而是看着黝黑的屋顶沉思。

    那日她的一次大胆出格之举解开了一个困惑她已久的疑问,只是她得到了答案后,心头却产生了更多的问题。

    比如唐父为何要将“唐思先”当成男儿抚养?唐清满是否知道她的“弟弟”其实是个女子?“唐思先”以男子的身份行走又是否与唐父当年离开唐家有关?

    其实一开始她对唐斯羡的身份并未产生任何怀疑,许是那次逛街,又许是后来相处久了,唐斯羡的举止让她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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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终有一天种子会发芽、长大。

    往后的数次明里暗里的试探中,她对唐斯羡也确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不惜去打探唐清满的口风,险些让唐清满误以为她看上唐斯羡了。

    “这么多年来,她究竟是如何瞒过世人的呢?”秦浈抬起右手,手心仿佛还有那日触摸的感觉。

    忽然,她回过神,脸颊倏忽地热了起来,“我想那日的事情作甚!”

    当初她并没有旁的想法,只想证实她心里所想。后来琢磨的时间久了,那种感觉便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今仔细一想,即使唐斯羡是女子,可她的举动也还是太孟浪了!

    还好她没有跟唐清满同榻而卧,否则这模样让人看了去,她矜持端庄的形象便不保了。

    夜渐深,秋霜浓重,秦浈抵不住困意,不知不觉之间睡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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