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稚水拿出一大袋子药品,一个个仔细端详。米蓝看见,伸手阻拦道:

    “你别用这些,不是已经找家庭医生看过了吗?你为什么不接受包扎呢,包扎起来好得更快一些,你正是分化的关键时期,只能用医生开的药,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我帮你拿去扔掉吧……”

    “别动!”

    方稚水骤然提高声音,吓得米蓝往后一仰,眼里的泪水又摇摇欲坠起来。

    “你……受伤都是因为我,我不能让你用来历不明的药……”

    方稚水却不为所动,冷冷盯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一个字一个字狠狠的说:

    “你,管好你自己,别管我。我受伤是为了反抗她,不是为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米蓝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可明明,你是用胳膊挡在我面前,才被她的刀子扎伤……要不是你,今天受伤的就是妈妈,妈妈知道你是我的好女儿……”

    方稚水按了按额角,半闭眼睛,感觉眼前十分灰暗,看不见一点希望。

    她这个母亲,一生柔弱至极,连菟丝花都不如,方稚水一直看不起她,但也绝不会跟着那两位一起欺负她。

    “行了,要哭出去哭,我要写作业。”

    米蓝很快收住哭声,抽噎了两下,用湿巾擦了擦脸,又摆出一副恳谈的表情:

    “家里公司想让你去实习,寒假就过去吧?你觉得如何,也可以帮帮你爸爸和大哥……”

    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在帮刽子手当说客。

    方稚水觉得很好笑,她站起身来,把房门打开,示意米蓝出去。

    “出去,我要学习了。”

    米蓝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

    她那双眼睛和方稚水如出一辙,忧郁细长又漂亮得过分,可此时那眼睛里,却只留下空洞和麻木。

    米蓝走了出去,方稚水狠狠关上门,坐回到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