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护卫忽然道,其他人闻声看去,果然在天上发现了嗡嗡乱转圈靠近孙管家的蜜蜂,有眼力好的看了一下说:“好像是蜂子,比马蜂还大个儿,真是奇怪,我怎么不晓得蜜蜂还有长这样的?你们看它那屁股上的针,是不是太长了点?”

    这东西不好打,几个人就寻了扫把挥着不让它近孙管家的身。

    孙管家和孙忠两个也觉得奇怪,两个人脑子活,虽然想不透这大冬天的居然还有蜂子这么活跃,但都心里生出一股不对劲。

    也不拖拉了,起身就拿包袱喊人:“不管蜂子了,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走了。”

    有人接嘴道:“走也要得,只要把你在孙家偷的东西都交出来,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一高兴,还是会让你们走的。”

    几个护卫反应慢,还以为哪个家伙开玩笑,结果院子里忽然有草味儿飘起,他们看着结实魁梧,一闻了味儿就跟纸扎的似的扑通扑通都倒了地。

    孙管家和孙忠也中了招,只觉得身体一转,视线天翻地覆自个儿就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了,神智倒是还清醒着。

    孙管家侧倒下,心里直发毛,眼角忽然就出现了一双黑面棉布鞋向自己走近来。鞋越近,孙管家的心跳得就越厉害。

    孙管家只觉得身上一轻,就看到包袱被丢在自己面前的地上,来人蹲下来,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他打开包袱招呼别人:“四叔,您来看看。”

    于是孙管家眼睛里又出现两个锦衣华服的身影。

    年轻人喊完了人,调过头来拎着孙管家的衣襟搜身。孙管家被他一扯,心下大急,又恐慌得不得了,有心想使力挣脱这人钳制护住自己的怀内,然而浑身骨头都像被搜掉似的,半分不听指挥,只能任人鱼肉。

    这年轻人下手没个轻重,哧啦就扯破了孙管家的棉袍,双目一凝脸上露出笑来,伸手抓住孙管家棉袍下头、怀里的一角露出来的一个小布包儿用力一扯,同时抬脚一踹,就把孙管家踢到了一边顺利将小布包扯了出来。

    他献宝似的拿着布包给两个锦衣人看。

    “四叔,这姓孙的果然滑头,好东西藏在自己怀里头呢。我瞧瞧是么子?噫?居然是个灵牌?”

    那四叔伸出手,年轻人把东西递给他。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细小木牌,黑灰色色彩在光下乌黑华贵,表面柔滑细腻似乎上有油光,看着不大,但入手却令四叔手一沉,这位四叔凑近了看,竟从黑灰色当中看到了隐隐的一丝动人心魄的紫色。

    他一边摩梭敲打这块木头,一边辩认着上头雕刻的字迹:“……帛……弟子……管……子之位……”

    旁边的锦袍人脸上露出笑来:“得来全不费功夫。”

    “好个孙世庆,果然支使巴三抢了人家的牌位。”他说着示意年轻人将孙管家拖近来。“孙管家,你要是痛快的有问必答不隐瞒不作假呢,我唐三给你个生路;你要是不老实呢,我也不是非要从你嘴里听答案,想死也不留你,只是这死得痛快还是难受,你就没得选了。怎么样,你选生路,还是死路?”

    他这话落了音,那头另外一个年轻人拖着孙忠来到面前,当着孙管家的面儿抓着孙忠左手小指用力一掰,孙忠痛得像条鱼似的在地上直打抖子,然而人没能起身也讲不出来话,眼珠子因为激裂的痛意睁鼓得老大,张大的嘴角不一时便有口水控制不住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