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又让重新绕了回来,很寻常的一句话,但锦妤看到苏嘉怡哆嗦了下,眼神闪躲。

    她突然就有些内疚,想着不行就拉楚修远出来挡枪得了,反正她本来就是跟着楚修远他们一同进京的。

    但是,谢邈问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一拍掌,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锦姑娘好像就是跟着修远和苏二公子一同来盛京的吧?苏小姐不是也在么?这么说来,你们该早就认识才对,怎么苏小姐还要托人去请锦姑娘呢?这个?实在让人不解呀,莫不是锦姑娘进荣王府,也是提前安排好的吧?”

    这话无疑于一颗炸弹掉在了人群之中,合着搞了半天,绕了半天,是在这等着呢。

    谢邈这针对的可不是个人,这是一连针对了几家,把所有人都串到了一起,真要细品,恐怕连谢尧都难脱嫌疑。

    细思恐极,苏嘉怡脸色煞白,气的浑身发抖,眼中有着怒火。

    谢秀雅也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寻常,她紧张的对苏嘉怡说道:“苏姐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苏嘉怡红着眼冲她摇了摇头。

    谢雸不想大家如此尴尬,讪笑着就道:“算了,这不可能,或……”

    “大哥,”谢邈赫然截断他的话,“这事可大可小,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怕有敌国奸细混了进来,我这可是为四弟担心,他是圣武国皇四子,接近他,就等于接近了皇室,这万一要是…………。”

    谢邈拖着长长的尾音,阴阳怪气,意味深长。

    谢尧长叹一声,面露惶恐,刚一张嘴,只听锦妤却冷冷的先开口了。

    “太子殿下,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传闻的东西,怕是不可全信,民女确实是同楚世子和苏二公子一同上京的,但当时民女是女扮男装,并未以真容示人,他们不认识我很正常,更不说男女有别,我与苏姐姐一路都未单独相处过,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她又怎会在回京后,知道荣王府中的人是我呢?”

    太子见她竟敢冷脸反驳,还内涵他偏信传言,顿时满脸阴霾的眯起了眼,皮笑肉不笑的质问道:“锦姑娘这是丈着背后有人,在怀疑本太子信听谗言么?那好,那只要苏小姐说出,是托了谁去找的你,本太子就信这一切都是谣言,是本太子误会你了。”

    锦妤一咬牙,脱口就要说出楚修远的名字,谢尧快她一步,郑重对太子行了个礼,道:“太子,锦姑娘是受人之托才会千里迢迢的来京中为我治病,她的身份皇祖母都已派人核实过了,我母妃生前于一游道有救命之恩,后来此人无意间听到我身患顽疾,正好他与锦姑娘的师傅有几分交情,这才有了她来京城一事,她来那天皇祖母身边的何秀姑姑种严总管皆在,太子也可去问他二人,至于是受何人所托,这件事说来也怪我,是我不让……”

    “她是托我去跟荣王讨的这份人情!”

    骤然冒出的一个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给吸引了过去。

    房门被人推开,两排整齐的侍卫列队于门前,一身栗色玉锦蟒袍衫的陈明负手肃容走了进来,大家这才发现,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堂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群带刀侍卫,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连唱小曲儿的姑娘都没声了。

    “国师!”

    着官袍的国师现身,代表着定然有大事要发生,就算是太子见了,也必须礼让三分,更何况国师在圣武地位日隆,平时太子都不敢在他面前摆架子,别说眼下这种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