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那蛇只在她的手腕之上虚晃了一下,并没有真的下死口狠狠地咬伤她的手臂,只是在她的手臂上装模作样的轻轻蹭了一下,之后便缠绕上了林依依的手臂之上。又加上她之前从林依依腰间掏出来的蛇药是真的管用,所以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林依依一个转身几个纵跃间,便闪身回到了天蛇教众人中间。只见她大步一踏,一声令下便带着天蛇教众人飞速的跑了。留下一地五彩斑斓的蛇仍然搅扰着众人。林依依一看打不过就跑还真是简单粗暴。

    绿竹谷众人见天蛇教众已经在几个纵跃间跑远了,大叹可惜。

    江绕梁却借机凑近道无忧身边问她:“怎么样没事吧?”无忧摇摇头表示没事。当他看到无忧手上略微红肿的擦伤,和他手中的药粉。便对着绿竹谷的众人喊道:“这里有刚刚从天蛇教人身上搜出来的蛇毒解药,你们快来服下。”

    似乎是天蛇教众人真的已经走远了,那些蛇在与绿竹谷众人纠缠了一会后,便四散着爬远了。绿竹谷众人在略微的打量了无忧片刻后,对着江绕梁客气而疏离的道谢后,便拿走了全部的蛇毒解药后开始就地疗伤。见状无忧和江绕梁一行人,只得自己将那横在路中间的马车扶正推开后,客套了几句后自行上路了。

    绿竹谷的人虽然对江绕梁表面上客气,但无忧能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真的对江绕梁江总镖头的身份有多么的敬重,而是看在他和蓝家攀亲带故的份上,才对他稍加客气的。刚刚天蛇教的人在,他们才故意的对江绕梁表现出亲近,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了,便再也不用对江绕梁一行镖师门说太多的亲近话了。在他们的心里,只怕江绕梁他自己都算不得是什么值得他们客套说话的人,顶多算的上是一个能稍微在运输行当里面叫得上名字的下人。

    现在无忧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在杀门中,江绕梁总是喜欢动不动就让人跪了,那是因为长时间在江湖上得不到该有的尊敬,而造成的性格扭曲。现在想来江绕梁也真是活的憋屈。明明他身怀绝技,能在江湖上得到该有的尊重,却还要受这些小辈们的气。做杀门中的人,果然都要忍受一些不如意的,就连江绕梁这个有事没事就让她对他下跪的人也是一样的。

    回到了马车上,镖局一行人灰溜溜的离开了绿竹谷众人。马车启动,无忧的耳中传来了绿竹谷众人的谈话声,居然有人在抱怨的道:“都怪那个无名小子和镖局中的那些人,他们居然这么没用放走了天蛇教那帮王八蛋。”

    “你小点声。”

    “怕什么,他们不过就是一帮仰仗着我们这些大宗派走镖的镖师而已。”

    “话虽这么说,可他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与蓝家家主交好,我们再怎么不削,也是要卖给蓝家主一个面子的。毕竟只要我们绿竹谷超越不了蓝琴世家一天,我们就要敬着点他身边的人一天。”

    “不过看那小子伸手不错,也不像是广运镖局的镖师,就是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来历。”

    随着马车队伍渐渐走远,无忧再也听不到绿竹谷众人的谈话之声。

    车上江绕梁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无忧,说道:“跪下。”

    无忧在心里冷笑一声,他果然又来了,不过她面上不显,仍是没事人一般,满不在乎的跪在了马车中央,一声也不吭,反正这么久她都习惯了江绕梁这个动不动就让人跪下的毛病了。

    江绕梁见他跪好,问道:“为什么要故意放走了天蛇教一伙人。”

    无忧的头虽然一直低着,但这不代表她没有想法,她眼珠转了转说道:“江先生,我是替你不值得。绿竹谷的人分明是拿咱们当抢使,在天蛇教众人面前刻意表现出对我们的亲昵,让我们不得不帮他们,只要我放了天蛇教众人他们走了自然就打不起来了。这样也不关咱们什么事情了。我们又可以快快赶路了,何乐而不为呢?”

    江绕梁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小聪明的心思。起来吧,下次再不听我的话便不是让你跪下这么简单了。”

    无忧佯装惧怕的道:“是江先生,我记住了。”

    马车一路疾行,一改走乡间小路抄近路的习惯,全部改为走更为稳妥的大路。以免再无端的碰上什么是非,耽误他们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