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众人往返于魂归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连日里来无忧都一直是与和子鱼在一处寻寻觅觅。陈负总是会消失一阵后再出现一下,他每次出现时都会很隐晦的带些能讨得无忧欢心的东西来。

    墨樱依旧处于消失中,而那些人皮人,虽放下关于“自相纷争”的诅咒后消失了,无忧也的确没再切实的看见过人皮人,但她知道,这些怪物其实就时刻存在于她的周围。他们虽然没有在她面前堂堂正正的露过面。但无忧偶尔在午夜梦回处,总是能在黑暗中瞥见一角冰冷的眼眸。也会在某个转角处,意外的瞧见些不合时宜的水剂。

    无忧总觉得在冥冥中,有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不断的疑心有更多双的眼睛在四面八方窥探着她,她不清楚这些目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有时候那目光很远,像是远在天上。有时候那些目光又很近,近到她觉得就在她的眼前。对于她的疑心病,她总觉得他身边之人看她的目光都变得探究了,她更是没有办法和陈负、和子鱼或是沈无暇解释她的疑神疑鬼。

    这段时间,她也依旧没有丝毫关于银牙老盗的消息,想来是她们上次打草惊了蛇。所以她也只能暂且拿着她手上的假引渡牌,无奈的选择先将这事放置于后。在一边等待沈无暇,一边查找人皮人踪迹的空闲时,于空暇时顺便寻找下关于她引渡牌的消息。

    宽阔的古道之上,即便是慢行也会掀起一阵尘土。

    飞扬的黄土中,并行着一小队人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跟无忧有着某种联系,和子鱼、张叔、还有带着铁锤的沈无暇,以及他的一小队人马。

    一行人等沿着魂归处幻象中的路途,行驶的很慢,也很警惕。毕竟前往月明、曜日、月明三国交汇之地的路途,往往都是那么的不太平的。

    路途中马上的沈无暇似在和身后的人低语着什么。而他身旁的无忧,也在仔细的听着一旁和子鱼的问话。只听和子鱼问她道:“那日在魂归处回来时,我看见那个白瞳黑影朝着你这便丢来了一个小盒子,你可曾打开来看过?”

    闻言无忧只摇了摇头道:“还不曾。”

    和子鱼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总觉得那人意有所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看看再说。”

    无忧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听得和子鱼又询问道:“那小盒子你可曾一直带在身上?”

    无忧点了点头,等他接着说下去,只听和子鱼欲言又止的道:“我建议打开时最好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免得被人瞧见。对于那个盒子我总是不太放心。”

    无忧皱了皱眉,似想到什么一般若有所思。一转头瞥见沈无暇已经与他身后的人吩咐完了,并有人离了队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这才有些担忧的转过头问他道:“怎么了?是门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沈无暇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儿子。我实在是不太放心,虽然我临行前去看过了,但刚刚我突然想起些事情来,这才吩咐人去嘱咐好窃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再多叫派些人去我朋友那里。不怕万一,总怕一万。毕竟门里现在不太平,又有沈松那只老狐狸在暗处,我恐怕这一走,反倒影响了妻儿。”

    无忧望着忧心忡忡的沈无暇,抿嘴道:“真没有想到,在见你时,你会是如今这般模样。你这块黑炭如今不但取到了你心心念念之人,居然还这么快就做了爹。真有你的,这样看来当年你也不算白围着窃玉姐姐转了。早知道你是如此,我还不如就让你留在家中,我自己先去询爹爹师傅了。”

    提到了家里的那位,沈无暇似乎是想到什么,这才转愁容于满面春风,有些的得意道:“那怎么行?如今我虽然已经当爹了,可毕竟爹爹是师傅于我有再造之恩。不能成了家就忘了他。我如果这样,就是窃玉也不会认同了。不过说到底我也只是我年长你几岁而已,我都成家了,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好消息了?”说这话是他的眼睛很自然的看向一旁的和子鱼。在他眼里,他们就一直都是同进同出的,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无忧自然是知道他在问些什么,可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无忧犹豫,和子鱼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做男人做久了,果真的如传闻一般,和天蛇教的林依依有点什么吧?又或许你心里还想着......”

    还不等沈无暇问完,众人的前方,便拦路冲出来了一路劫匪模样打扮的人。直接横向拦截住了整个古道,将无忧一行人等给结结实实的拦在了路的这边,不得继续前行。

    看这帮劫匪的打扮,一时之间几人还真是看不出些什么。这些劫匪模样的人穿的是花里胡哨,没有章程,也不知道是哪里人。可明眼人,只要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些人个个都是习武的练家子。皆是身形矫健,臂膀厚实,腿脚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