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之景,热闹至极。形形色色的人将这里彻底充满。其中不泛一些富商、小贩、翩翩佳公子、垂垂老朽、奢华妇人,更甚至于一些隐藏在内的官宦及江湖豪杰。

    二人一进入这无名赌场内,就如水滴进入了大海一般,看似未引起一点风浪。可有心之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二人是生面孔。随即他们便立马被一些熟客以及隐藏的庄家给盯上了。不过他二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人脚步一动,眼神一交流便已经被他们这一早经过练神修炼洗礼过的异常敏锐的五感给察觉到了。

    小赌两把后,二人倒是有输有赢,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这倒是另那些暗地里跟着他们,想给她们下套的二流子以及庄家大大的失了兴味。期间二人曾多次注意到,与他们同桌的一男人与他附近之人谈及他私下里为那些深闺中的妇人以及小姐们跑私活的事,这真的是巧了,这么容易就被无忧二人碰到了个惯常走街串巷,熟悉地形门厅的人了。在一桌堵得久了,渐渐的和子鱼也与那人聊得多了,倒是在一处交流了些不少的赌博心得。畅谈间,倒也没怎么刻意聊起打听消息的事,只是在赌博间有一搭没一搭的掺杂了些半真半假的试探话,只听和子鱼道:“老兄,不晓得你知不知道有个门上画着百合花,并挂着无忧花开匾额的人家?我前些日子听别人说,那户人家的附近好像住着个深藏不漏的赌神?”

    那人一听赌神儿子,先是眼睛亮起了火花,然后半晌后才又道:“你说的是城西鼎盛奴隶市场附近,靠近卖果脯蜜饯那边巷子里的那户人家吧?我记得他们家的门上好像就挂着这么一个匾额的。不过我倒没有听说他家附件有什么赌神的。”

    闻言和子鱼赶忙点了点头道:“你仔细想想,说不准就是这户人家住着赌神呢?”

    这回那人却想也没想的直接道:“我倒是也接过他们家附近的,一些零散的打听活计,不过看那样子,那户人家倒不像是有什么赌神的样子啊,他家中除了一个惯常不喜欢露面出门的家主外,就是些收留的孤儿寡母老太太了。哦对了,我从那经过的时候,还总是能听到些个邻里的在私下里议论他们家人孤僻,更有些乱嚼舌根的人,在背后议论些什么家住是个丑八怪,吓死人啊之类的。”

    渐渐的,二人的问话声,终是被淹没在了众人对于赌博的高昂情绪中。完全的消散在了大大小小的呼喊声中。

    不过好在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指向性的位置了。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这里,先去那边找找看时候,却遇到了一个怎么都没能让无忧没想到的人,他们在这里,居然看到了满身华贵的沈竹。

    她实在是想不到,沈竹这样一个曾经看起来克己守制的人,如今居然会成为了这一样一个一掷千金的赌徒。赌桌上的他,依然像是他们昨天所看到的那般珠光宝气通身华贵。就算他的钱财都是偷来的,也没有想他这样堂而皇之大手大脚的样子。她记得小时候沈三绝明明明令禁止门下子弟明目张胆的大手笔赌博的铭文规定的。

    无忧只见赌桌上的他甚是意气风发,赢时开怀大笑,输时也斗志昂扬。一副随时准备带着他口袋里大把大把的银钱来把大的,一招回本赚天下的感觉。

    这真的算得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二人当下便对视一眼,准备直接将他套了头给绑了。

    望着此时于赌桌之上仍意气风发,毫无所觉的沈竹,二人轻笑一声。

    果不其然,过了不多时,沈竹便输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银钱,灰溜溜的出了赌坊。可他却不知赌场之外,此时正有两个拿着路边垃圾堆中捡来的麻布袋,对他翘首以盼的人。

    一出了赌场的沈竹,便猛地被一股怪味麻布袋子给套住了头,然后他便感觉他的脑后被一个硬物给砸生疼,紧接着它便直接不省人事了。待他再次醒来时,是被兜头浇下的冷水给直接泼醒的。他一阵冷意中,他一个机灵便陡然的惊醒了过来,可清醒过来的他的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不幸的是,此时他的手脚也被绑住了。

    人对于未知的恐惧总是会被无限放大的,沈竹自然也不例外。他等了半晌都不见有人开口问他话,他只得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率先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兄台是哪条道上的,是求财、寻仇、还是替人办事?”

    听他这样问话,无忧赶紧捏紧了鼻子,装模作样的道:“寻仇”

    沈竹听得来人这样回答,一颗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哆哆嗦嗦的道:“我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从没有。你们怕是找错人了。我做的任何事情也都是沈松指使的。”

    无忧想过一百种撬开沈竹口的办法,但却从没想过他会是一开口就这样一副状似推卸责任的有一句话。

    沉默良久,无忧二人一直都在听沈竹在那里求饶。听了半晌,和子鱼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得捏紧鼻子用假嗓子道:“你放心,我们即便是来寻仇的,也不是为要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