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无忧便用眼睛打量起了小屋内的四周,屋子虽不大但因为室内空荡,反而显得宽敞整洁了许多,屋内仅有几个大木柜子、一张小榻和几个藤椅,外面摆放的多是些农具以及基本用旧了的书籍。能看得出来,此间屋内放的大多都是些男人用的东西,倒不像是有什么女人居住的痕迹。这倒是让无忧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婆婆,会将这里打扫的只有男人用的物品了。

    众人一边顺着村长的话边寒暄边道谢,顺着话头无忧和沈无暇便向村长介绍起他们一行人的目的,以及每个人。等她们介绍完了一行人,无忧这才又开口问村长道:“村长你看我们说了这么久话了,这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呢?”

    那老村长笑了笑道:“我.....你们瞧,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光顾着听你们介绍了。我姓槐,你们啊,可以叫我老槐头。我家那婆娘刚好也行槐,你们呢可以叫她槐婆婆。我们呢,都是这村里土生土长的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儿。哦,对了,我还有两个儿子你们可以叫他们大槐和小槐,她们现下不在家,明天早上等他们回来时,你们就能见到他们了。瞧我,我净顾着和你们说话,倒有些招待不周了,你们先坐,我去叫那喂马的老赵帮你们倒点水,弄点吃食来。哦对了,你们槐婆婆的腿脚不好,下地不方便,常年就都躺在床上,家里的事多是我在里里外外的操办,今夜要是有什么事叫我就好。你们先在此等一会,我去给你们收拾屋子,拿些被褥铺上去。”

    说完这话那老槐头,也不等众人还欲说话,便径直就出了屋去。噎的无忧刚刚叫了一半的“槐老村长。”生生的又给咽了回去,她本想着去帮他一起收拾的。现在看来只能顺着主人家的意思,在这等着了。毕竟他们在人家家里做客,也不好随意走动,胡乱瞧看。

    和子鱼瞧着无忧那样子,忍不住勾开嘴角道:“有什么还想问的,等他一会回来了你再问他也不迟。”

    无忧挑眉反问:“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和子鱼轻笑,一边用目光继续环视四周打量细节,一边对无忧道:“既然这槐南村,就这么一处能让人借宿的地方,只要你爹爹师傅来过这村里,便极有可能选择借宿在这里。即便没选择住这,以这村子的情况,多半也会被人领来此处借宿。”

    无忧点了点头,在心里暗暗感叹起和子鱼来,他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似乎总能猜中她的心思。可那时候,她在面对不明所以便死在她面前的众多人时,他为什么却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呢?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人也许就是这样吧!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对你好能猜中你心思的人,只要有那么一次反差,你便会觉得难过愤怒且不可原谅。若是一个原本从不对你好的人,只要有那么一次给了你一点温柔,你便会轻易地记住他的好。人便是这样,困在局中,往往都是不自知的。若有人就像是空气一般无处不在,你很可能就会忽略了这无比重要的存在,无忧也是一样的,怕是只有当那空气离开她时,才能引起她的注意,让她真正的正视自己的心意,自己的需要,究竟到底是什么!

    屋内赶了一天路的众人,自然而然的都呈现除了一副疲累的模样,记在藤椅上靠在木柜上墙壁上、更有甚者见村长老槐头除了门边直接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铁锤也不例外的在经受了这一天的提心吊胆和赶路后也是疲累的不行,但他还是细心的将舒适的椅子优先给了沈无暇,又将屋内几剩下的几把藤椅优先让给了长辈和身体较弱的弟兄,自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沈无暇的身边靠着墙壁。这些无忧看在眼里,也默默的记在了心里,没想到粗心的铁锤对待沈无暇和同伴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没多会儿,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先前去喂马的老赵便和那村长老槐头回来了。手中还拿着水、南瓜干、和玉米。

    老赵和村长老槐头将手中的食物和谁分给众人道:“地上凉,累了就坐柜子吧,那些柜子很结实的。这些都是村里自家收成做的,你们就将就着先用些,明天啊再给你们做些好的。”

    众人一听老村长这样说都有些感激和不好意思,他们一个个大小伙子竟让这老者扶着坐在柜子上。

    铁锤也不例外,一听老村长这样体贴,便连连摆手道:“村长这已经很好了,南瓜和玉米都很好吃。”

    村长老槐头见铁锤这小伙子吃的香甜,一双眼便笑的弯弯的,对铁锤道:“你这小伙子看着不错,一看就是面善心善之人,也不知道以后哪家的丫头能有福气。”

    铁锤没想到这老村长会突然这样说,一时之间只当他是在夸他,只得嘿嘿的傻笑,可此时他的脑海中却不争气的浮现除了一张俏丽的脸,这张脸赫然就是墨影与他初见那日的样子。

    村长老槐头见他如此忍不住道:“我们这村子里正适龄的女娃娃可是很不错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压不知道这老村长这话究竟是认真的还是逗他的,这让众人也不好插话。

    闻言,铁锤却面色为难的摆手连声道:“不、不了、不了。”

    老徐头失笑:“怎么了小伙子,有新上人了?”

    铁锤也不否认,脸一红,小媳妇一般的入小鸡啄米状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