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年节匆匆

    从大年初一开始,大家都窝在家里玩牌,姥爷姥姥和父母,再加上张破土兄妹三人,围在窑洞里玩扑克牌,在玩牌的过程中,张破土看着父亲张南头每次输牌后的窘样,心里似乎对他的怨气才有所缓解。

    两家七个人,玩起牌来也热闹,但是正规的扑克牌桌上,四个人是刚好,六个人也能凑乎,一旦到了七个人有时候显的多余,不过张破土对玩牌也不是太感兴趣,陪着玩了一两个小时后,便腾出了身子继续练毛笔字,晚上的时候,父母带着弟妹离去后,张破土等着姥爷姥姥休憩,便独自在窑洞中修炼元息诀。

    两家七口人在一起玩闹了三天后,过了初三,大家都开始拜年,张破土随着父母给伯父一家拜完年,又给七组的一些刘姓长辈拜了年,便专心在窑洞里练字和修炼元息诀,但是父母和姥爷姥姥却是并不消停,因为来来往往拜年的人还是很多。

    有时候大家拜年的时候,坐在一起聊天,或者打牌,一晃悠就是一天,张破土没有心思参与这些活动,专心在窑洞中练字,夜深后修炼。

    过了初八后,庄户人家来回拜年的人少了很多,有许多庄户人家看着天色转暖,土地松软,便开始架起了牲畜耙地。

    西北这片土地,都是春节后土地松软了先耙地,其实就是把耕地的土松一下,然后帮助冻土融化,然后再把耕地上头年剩余的一些玉米根须都清理干净。

    张破土看到七组的几户人家在初八开始耙地,到了初九中午也套起了黄牛开始耙地。

    在七组这边,张破土和姥爷姥姥一户的耕地有十二亩多,还有些七八亩的荒地,并不耕种,只是每年种一些草,秋日里割回来饲喂牛羊。

    张破土用了两天的时间,把七组的耕地都耙了一遍,到了年十一的时候,又带着弟弟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把六组的耕地耙了一遍,这样到了年十三的时候,又折回头带着弟弟用了两天的时间,把七组的耕地耙了个第二遍;再折回头又把六组的地连夜粗疏的耙了第二遍,然后也就到了元宵节。

    元宵节里吃元宵,村支部也简单搞了一个灯会,腰坪也有灯会大集,所以许多的庄户人家也都去赶大集,但是张破土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因为他要清洗一番衣服,准备在第二日出发。

    本来龙马铸造厂是在元宵节后的第二日正式上班,不过考虑到一些员工并不是本地人,可以宽限他们一两日返回工厂。

    乡村里过年有各种讲究,但是时代在变,农村人的思想,尤其是青壮年的思想跟随时代的节拍,变化很大,本来按照传统的规矩,元宵节之前大家都不下地干活,但是公务员和国有、集体企业的员工春节放假七天,过了初七之后,都开始上班,乡村里的庄户人家也多有子弟在外面务工,所以也影响的乡村人家的农忙安排。

    虽然元宵节里洗衣服,姥姥和姥爷都唠叨了一番,但是考虑到张破土第二天要出发,也都多少有些理解。

    “走得时候,家里还有半片羊肉,你带过去下班后可以炖着吃。”姥爷对张破土说。

    “工厂那么多人,如何吃?再说我们都有食堂,自己宿舍里没灶,不能做饭,带过去也不方便。”张破土对姥爷解释。

    “既然生的带过去不方便,便让姥姥都炖熟了你带过去吃。”姥爷笑着说。

    “哎呀,太麻烦了,就随便带了个一二斤就行了,我带在身上赶路也不方便。”张破土说。

    “那就带个大腿吧!”姥爷这次说完也不再征求张破土的意见,便安排姥姥从半片羊肉身上砍下了一条带肉的大腿骨,清洗了一番,放到了大锅里炖了起来。张破土也不再啃声,埋着头在洗衣服。

    陕北属于黄土高坡,还是比较缺水,不过村庄里都有水井,张破土这两日忙碌着从水井中打水,把家里十几个水缸都灌满了,结果洗完了衣服之后,费掉了两缸水,便在天黑之前,把衣服都清洗完了,在窑洞里挂起来晾晒,然后又挑了几次水,把水缸灌满,这才停下了手脚,陪着姥爷聊了一会天,等姥姥把饭做熟以后,吃完了饭,继续练字,练了几个小时的字,看着夜色已深,便又脱下了鞋,上坑修炼元息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