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有脚步声靠近,随从立在不远的地方,恭敬有礼的对宗熙说道。

    “知道了。”

    顷刻之间,男人早已收敛所有外放的情绪,脸色冷凝的迈开步子向书房放下走去。

    眼下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光为了自己也为了保护心中想念的人,不能忘乎所以,必须步步为营,不管在任何时候宗熙都明白他必须沉得住气,经得起向家的考验,这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家主。”

    半响后,宗熙神色如常的走进书房,微微颔首行礼,而后向云涛摆了摆手示意他落座即可。

    “宗熙,在没有人时候你大可以称我父亲,不免叫规矩疏离了去。”

    书桌前的两鬓斑白的老者特意看了一眼对方的反应,说话虽然是这样的亲切口气,但宗熙很清楚,不该越界,万万不能任意越界,一次都不可以。

    “家主,即使没有人在,规矩一旦立下也不可破,请您体谅。”

    他上前一步弯下腰,叩首行礼,玉树临风之姿,难掩其中的贵气,向云涛满意的打量了一眼,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自豪和唏嘘。

    半生浮沉他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临老了半截身子入土,却不想之自己最小的一个儿子,明明在外漂泊了数十年,却是最像他的那一个。比起其他的儿子,宗熙身上多了几分安然沉稳,不争不抢,胸中却有丘壑,这样的性子再磨砺几年便可成大任,立成大业,指日可待,百年之后他不必有任何遗憾和担忧,向家只会比现在越来越好。

    宗熙低垂的眉眼之间并未见任何的不耐和隐忍,向云涛带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宗熙,心中无限感慨,嘴上却没有多说一个字。

    “也罢,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路铃的踪迹已经查到了,过不了多久向家引路人的身份就会公开,而你是这一代里唯一一个。”

    他又坐回了主位上,神态之间不显任何破绽,似乎任何人都琢磨不出他的想法和心思。

    “路铃在哪?”

    宗熙始终低垂着眼,神色不见任何改变,既不过度欣喜,也没有多问任何不该问的,他只会关注要点上。

    “在云南边境瑞丽附近有了踪迹,铃音作响一次,看来是极为好用的,而没有成为哑铃。”

    向云涛丝毫不介意宗熙这副不喜不忧的表情,他越是坐得住越说明自己对他的高看是对的,越是器重他,越能留住他在自己身边,将来湘西向家也注定少不了他的带领和指挥。

    “无需担心,练好你的本事,自会有人把路铃带回来。”

    向云涛轻描淡写的看着宗熙,似乎无论路铃在谁的手里对他都构不成威胁,自然有人去除了那些或在明处或在暗处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