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疯了谁疯了,叶星冉气呼呼地看着那棵总也跳不上去的桃树,她刚刚甚至想到要不要再化形一次,直接变成人形赶在他俩回来之前逃跑,好在没有直接实施计划,不然恐怕现在就要被当场逮住。

    这也太公开处刑了,救命。

    叶星冉默默地钻回水中,假装自己是一条稳重大方的小鱼。

    他们俩不会怀疑自己频繁跳出水面,是患上什么疫病,直接烤了吃了吧。

    她正担心着,但看着沈观将手掌合拢,放下水面,还是忍不住游到他掌中,还顺便蹭了两下他的手心。

    沈观手心的温度温暖,让她想起之前在马车中,他给自己渡内力的时候,一阵一阵的暖流从他的手掌中逸出,顺着疼痛得不断抽搐的胃,钻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桃树下正巧一片桃花被雨打湿,落到了小鱼缸中。

    “你这锦鲤莫不是真成了精了,你在水下一伸手,它便跟着来了,你也真是好福气,不止神仙帮你,连身边的小鱼也似有了神智一般。”本寂语气中透露着羡慕,“怎么贫僧就没这样的好运气。”

    “人太不正经了,你不配。”

    沈观抱着小银鱼缸,径直回到屋内,把门一关,直接把本寂关在门外。

    叶星冉扑闪着鱼鳍叫好,这和尚坑她不是一次两次了,看和尚吃瘪,她心里欢喜得很。

    沈观是这庆记山庙的常客,拥有一间常住的屋子,屋内的陈设极简单,只是有不少的书简,桌面上还有沈观临了一半的字帖,字写得潇洒俊逸,极为好看。

    怪不得说她字写得像狗爬一样呢,叶星冉仔细端详桌上的字帖,这么一对比,她的字确实是稍微有些相形见绌。

    不过只是稍微,只有那么一点,叶星冉骄傲地划了划鱼鳍,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毛笔字写得丑的。

    “你也喜欢看柳公的字?”沈观将沾了些雨水的外衣脱下,挂在一旁。

    叶星冉愣了愣,沈观这是,在和她说话?

    “我也喜欢,小时候父亲逼着练的,没想到长大了,倒也不排斥,索性一直保留着这习惯,偶尔写上一帖,也不像小时候那般烦。”沈观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和她一只小锦鲤也能聊得欢快。

    叶星冉趴在鱼缸壁上,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尾巴,示意自己在听。

    没想到大家的童年都这么像,大反派也有被父亲逼着练字的幼年经历。

    “说起来也奇怪,我从小运气就不太好。和一起练功的师兄弟们一起偷东西,总是我被抓住。”沈观眼睛弯弯,连眼角都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