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绫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漆黑的眼眸水凌凌的,让人心软如水,不舍得责怪她半句。

    谢延将她按在怀里,深深叹了口气。

    他说,“太医说心里焦虑紧张不利于受孕,你且放宽心,说不定明儿就有了。”

    顾绫抱紧他的脖子,眼泪扑簌簌落下,哽咽道:“谢延,你真好。”

    谢延抱着她拍了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侧过脸又笑着安抚她。

    顾绫仍旧很难过。

    谢延垂眸,在她耳边呢喃,轻声道:“那我们现在就做一些,能让你怀孕的事儿吧,今儿可不许求饶。”

    月色朦胧,烛火摇曳。

    衣衫与裙带落了满地,大红色的帐幔垂落到地上,遮住床帐内的风光。

    缝隙中,忽然伸出一只素白的手,紧紧抓住床边的流苏,手背紧紧绷着,半晌后骤然松开。

    像欢愉,似痛苦。

    一只大手探出来,抓住这只手捞回去,缝隙中飘出几声哼哼。

    一夜春光好,满室生香。

    翌日,顾绫睁开眼时,却没在兴庆殿,而是摇摇晃晃的马车内,厚厚的车帘子遮住阳光,唯有马车顶上镶嵌的夜明珠发着微弱的光。

    身边,一个温热的躯体,紧紧搂着她。熟悉的气味儿钻入鼻孔,顾绫往谢延怀里蹭了蹭,软声问:“这是哪里?”

    谢延早已醒来,只陪她躺着,闻言也没有动弹,只随口回答:“出去走走,看看山水。”

    顾绫挣扎着看他,“那朝政怎么办啊?”

    “有母后。”谢延捂住她的眼,加重语气,“既出来了,就不要操心,只管跟着我玩,别的事情都跟你没关系。”

    顾绫眨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手心,痒痒的。她乖乖道:“好。那我们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