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摩崖幻术的影响实在巨大,钱得来一沾枕头就做了个梦。

    梦里他仍旧站在中心花园的音乐喷泉前,光溜溜的梅兰以一种扭曲而病态的姿势悬挂在水池正中央,毒蛇沿着女孩的脚踝蜿蜒爬上去。三五条毒蛇盘桓在女孩身上吐着蛇信子,既遮住了某些重点位置,又给画面增添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梦里的梅兰奄奄一息,她的短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上,嘴唇是病态的嫣红色,像花瓣、也像诱人犯罪的红樱桃。

    钱得来一步步走上前去想要解开绑着她的绳子,毒蛇却先一步退潮,梅兰自动跌落在钱得来怀里。重力的惯性压倒了威武不能屈的钱副队长,女孩趴在他的身上,冰凉幼嫩的双手摩挲着男人的脸庞、脖颈,一直伸向领口。

    女孩的小手开始解着阻碍她一路探索的西装衬衫,钱得来仿佛是无力挣扎,任由女孩上下其手。

    现实的梅兰乖巧、聪慧而且清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能获得男人如同父亲、兄长的关爱,但激不起雄性生物对雌性的欲望和追索。梦里的梅兰却弥补了这一点,她如同一个妖姬,妖娆魅惑呵气如兰。

    作为一个年近而立,且又以平等健康的方式交往过几任女友的成年男性,钱得来放纵了自己。

    当两个人以一种初生婴儿的姿态紧紧缠绕在一起时,女孩满脸红晕的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呢喃:“我要永永远远的拥有你,如果你想跑,我就把你锁起来!”

    钱得来顿时吓醒。

    一睁眼,梦里半是撒娇半是威胁的话顿时变成了谶语一般具有某种现实威慑性。钱得来尖叫一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清白之身,指着梅兰的鼻尖质问:“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梅兰觉得这话说的太有歧义,她只是半个屁股搭在钱得来床上准备叫他起床,怎么跟山大王强抢良家妇女似的。

    不怪钱副队长大惊小怪,任哪个风流不羁的七尺男儿被春梦女主角霸道总裁强取豪夺都会有心理阴影的。

    梅兰无辜的倒了一杯无糖豆浆放在他床头,“我买了早餐,你再不起就凉了。”

    钱得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挥手:“出去出去,我要洗漱了!”

    梅兰抱怨:“谁没洗漱过啊,怎么跟要沐浴更衣似的!”然后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病房的房门。

    钱得来松了口气,然后发现……身上又有些狼狈,幸好医院半新不旧的棉被还挺厚实,不然……就在梅兰面前暴露了。

    钱得来忽然意识到长久以来一直被他刻意忽略而如今不得不提上日程的一个问题——他可能也许大概确实对小实习生怀有非份之心。

    办公室恋情要不得!

    更何况这个办公室恋情的主角之一,是神秘莫测难辨真身的公安部卧底。

    英俊迷人身心健康且座右铭打死不吃窝边草的钱副队长觉得——有必要去买几张胸大腰细腿长女模特的海报贴在自己床头,纠正一下日渐跑偏的异性审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