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一甲第一名的状元一般都是从六品的官职,唯独这状元公是个从九品的待诏翰林,而且近十年的时间一直都不得升迁,是不是很奇怪?”

    见施济孙点头,吴明又接着说道“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陛下不想给他升官,只是给了状元公尚方剑和王命旗牌,而且一直没有收回去,这里面代表了什么,施同知不妨细品一番。”

    一想起杨少峰指天骂地的叫着想要升官的模样,吴明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状元公和皇太孙殿下要去寻找大荒之地,这旧港便是重中之重,万万不敢有一丁点儿的闪失,施同知知道该怎么办吧?”

    施济孙欠着身子答道“是,下官清楚,一定要旧港打理好,让皇太孙殿下和状元公没有后顾之忧。只是那满者伯夷……”

    望着施济孙一脸愁苦的模样,吴明摇了摇头,说道“施同知还是没看明白。

    这里现在是旧港府,不是原本的旧港宣慰使司,更不是什么三佛齐,他满者伯夷敢打旧港府的主意,那就让他打,状元公正愁没什么乐子呢。”

    待扮成小厮的巳课密探带了两个孩子过来,吴明便笑着起身,对施济孙道“这两个孩子,施同知便带回去吧。丘家,从今天起就不存在了。”

    ……

    杨少峰端着望远镜瞧着远处的海面,神色之中满是萧索“心软啊,最是见不得这般场面。”

    朱瞻基瞥了杨少峰一眼,嘲讽道“当了姐儿立牌坊,说的就是你这种吧?”

    杨少峰道“读书人的事儿,怎么能叫当了姐儿立牌坊呢?

    再说了,我这算什么?你看看咱们老祖宗,书上记载的都是修礼乐而四夷服,可是你看看汉唐,哪个不是按着不听话的猛揍?

    说白了,礼乐是修给自家的,四夷是要打服的,仅此而已。”

    一想到修礼乐而四夷服,杨少峰就想笑。

    修礼乐而四夷服,放到后世就是典型的文化入侵手段,就像好莱坞一直在充当鹰酱冥煮滋油文化传播的急先锋,种花家大搞孔子学院一样,大家谁屁股底下都不太干净,大哥也别笑话二哥。

    然而让人感觉很谜的是,明明中原堂口在三皇五帝时期就已经玩得贼溜,可是到了汉唐之后反而不玩了!

    可能是觉得自家典籍给了蛮子他们也看不懂,又或者是觉得打服的四夷也是服,所以汉唐连带着大明都是逮着一个看不顺眼的就往死里揍。

    同样端着望远镜的朱瞻基懒得再争辩下去,只是打量着远处的海面道“这都大半天了,连个鬼影都瞧不见,还等?”

    杨少峰点了点头,答道“再等等,最后一下午了,要是再等不到,咱们就回港,明天就该出发去找大荒了。”

    朱瞻基无奈的道“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