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宫,三人穿过重重回廊到了成和殿大殿,燕翕着藏青的深衣跪坐在大殿里,气定神闲饮着茶,见人来才站起身,向燕檀作揖,“太子兄。”

    又看向燕攸宁,笑,“阿妹回来了,就知道阿妹回来必定先去见太子阿兄,总是想不起我的。”

    燕攸宁无奈,“我是去见父王才遇见的太子阿兄。”

    燕檀转身进了内殿里。内殿,伏缉熙还被捆着跪坐地上,察觉有人便回头来,两人皆是一怔。

    燕太子檀。

    伏王子缉熙。

    “我道阿妹买的何人,竟是你。听闻伏国王权更迭朝局动荡,到不想还波及你了。”燕檀笑说。

    伏缉熙蹙眉,“既然是你,那就放了我。”

    “你我不过泛泛之交,我如何能自作主张放了你,阿妹要与我生气的。你既未坦明身份那我俩还是不识吧。阿妹的性子,你就听话些。”

    他说完便转头出去了,留伏缉熙面色阴沉地敛着眸。

    燕翕见燕檀从内殿出来,笑,“可是比太子兄好看?”

    “那我是比不得的。”燕檀笑着摇头,看向燕攸宁,“阿妹如何买的人,瞧着当是不听话的吧。”

    “伏国流放的犯人罢了,倒也并非很不听话。”

    “阿妹真是什么人都买啊。”闻人居然是流放的犯人,燕翕笑,“我瞧也不像个顺服的,阿妹可莫叫他伤着。”

    燕攸宁下意识抬手覆上脖颈的刃伤,几日来血痂已剥落,新生的嫩肉泛粉,痛觉更为敏锐。

    遂淡薄一笑,提步进了内殿。

    “阿玉。”她唤。

    伏缉熙闻声回头,一时不明她的神色,见在她身后燕翕、燕檀都跟随而入不由皱眉生出警惕来。

    燕攸宁在他身前站立,唇角牵几分笑却无笑意。

    “阿兄们都觉你是危险之人,阿玉如何觉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