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小可爱在宫外也没那么拘谨了,主动把小手搭在我肩上,踮起脚来凑到我耳边,吟吟笑着问我:“姜公子,您觉得谁能当选呀?”

    我转过脸去也凑近了她的耳朵,开心道:“不管谁当选,本公

    子最喜欢的,还是我们果儿。”

    果儿两眼放光,梨涡里像是盛了甜酒,本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偏偏她说话又乖巧又好听:“嘻嘻,果儿也最喜欢姜公子了,不管哪位当选,果儿都会一直在姜公子身边。”

    梨涡里的甜酒似乎淌到了哀家心里,甜丝丝的,醺醺然的。

    我笑着回过头,准备继续看台上的儿媳,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伞盖遮蔽下的姜初照,一改方才展唇而笑的惬意,满脸暗影,直勾勾、阴森森地望着我,整个人像是刚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怨鬼,下一秒就打算飘过来找我索命。

    杀猪大汉十分困惑,娇憨委屈地问羽林小哥:“哥哥,陛下为什么这样看我?是因为我刚才摸了哥哥的腹肌,所以他不开心了吗?”

    羽林小哥咒骂一声,训他道:“你他娘的住嘴!跟咱俩没半分钱关系,别再想了!”

    我望向姜初照,点点头回了一个慈祥的微笑。然后无视他,把目光放在开始表演跳大神的娴妃身上。

    这是娴妃最保守的一身裙子了,且襟口遮得极严,腰带束得极紧。但因为舞蹈功底在,所以即便是衣裳不够明艳,但也不影响她这舞跳得庄严又好看。

    毕竟是纪功乐舞,当她完成最后一个飞旋的动作,朝东山方向顺势跪拜,神情端庄,双目落泪,以歌颂葬在东山的先帝和太/祖爷的时候,百姓们有不少都被打动了,一边大哭一边叫好。就连台上的四位家长,也抬起衣袖跟着摸了眼泪。

    杨丞相哭得最凶。

    只是哀家亲眼看到,他把鼻涕泡擦在了官袍的衣袖上。

    环顾一周,发现除了台上的姜初照、台下的本太后外,就数墙头上的说书先生最淡定,他甚至吐出一个瓜子壳,笑容有点玩味,也不知道在说台上的谁:“演技不错哎,竟然还真哭。”

    下一个表演节目的是丽妃。她身着铠甲,背负箭囊,望向百步之外三个木靶子,反手取出三支箭同时搭在箭弦之上,四尺长弓被她轻松拉满,瞬目之间,箭声破空,直穿靶心。

    然后她又表演了百步穿香瓜,百步穿脆梨,百步穿蜜桃,百步穿沙果。

    丽妃的节目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很爽。百姓无一不喜欢,人群里的小孩子喜欢到跳起来,抱着他们爹娘的大腿,哭着喊着说想学;身旁一些妙龄小姐姐娇羞地掩面,跟一起来的姐妹们偷偷地说想嫁。

    台上卫将军看到这场景,满意地点了点头,待丽妃退场时还在胸前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下一个表演节目的是余知乐。她到底没有叫哀家失望,奏了一曲《六合》。这是四年前从乐坊传入宫城的一首古琴曲,写的是秦王扫六合的故事。曲子分为上中下三阙,上阙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中阙浪漫跌宕,风尘翕张;下阙华盛绮丽,尾音雄浑苍茫。

    余知乐是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