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乐眉眼轻敛,俯身行了个礼,却因为被皇后扶着手臂,动作便不得不轻微了许多:“臣妾并非故意隐瞒皇后娘娘,只是听闻皇后身体抱恙,所以不敢打扰,想等您痊愈后再过去同您说。”

    皇后点点头,缓而慢地转身,瞧住了娴妃,眼神从温如春光变得冷若箭镞。

    妃眼角还挂着泪呢,被这眼神一激,眼泪瞬间消散,腾的一下站起来:“皇后为何以这种眼神看臣妾?”

    哀家准确无误地接收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宫斗信号,姿态瞬间昂扬,精神陡然焕发,这几日备受压抑和煎熬的心终于又积极有力地跳动了起来。

    我伸出手想摸一把瓜子,结果发现昨夜睡不着端着盛瓜子的盅在殿内来回走动的时候,随手一放,就放在了下首的花几上。

    果儿去宫门口帮我拿多宝的点心了,我这厢正惆怅着要不要自己下去拿,就见云妃瞬间猴化,揣起瓜子盅就跑过来送到我手里,全程用时不过三秒,最后还委身坐在了我身旁的矮凳上,用衣袖挡住嘴,压低声音道了一句:“太后慢用。看在臣妾给您递瓜子的份上,让臣妾坐在你膝边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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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那边的皇后和娴妃已经剑拔弩张了。

    我嗑着瓜子,在心中暗暗猜测,皇后是打算跟娴妃算一算小蝶的账。

    云妃却又挡住唇,小声分析:“臣妾觉得,皇后可能会借侍寝之事讽刺娴妃。”

    我扔下瓜子壳,微微一笑,成竹在胸:“你禁足期间,漏了一些重要剧情。”

    话音刚落,就见皇后换上假笑:“娴妃妹妹去了那么多次成安殿,都不确定陛下是不是很好。本宫起初还因为娴妃的肚子迟迟没动静而觉得奇怪,原来是根本没有如愿侍寝过啊。”

    云妃半眯着眸子,仰头递给我一个狡黠的眼神:看吧,臣妾说得没错。

    看完还伸出爪子来,放在胸前做捧手状。

    我睨她一眼,顺便也睨了她的胸一眼。

    虽然她的胸还是那么好看,但此时此刻,哀家却是被她讨吃讨喝的模样给萌到了,于是压住自发往上扯的唇角,严肃又端方地抓起一把瓜子放在她掌心。

    娴妃开始回击了。

    远不是当初被常婕妤辣手摧花、蓄意喂胖之时,来凤颐宫痛哭流涕的失控模样。大概是遇强则强,面对丽妃的时候她的姿态从来没有低过,腰杆儿从来没有弯过。

    “不知道皇后为何来揶揄臣妾。您贵为皇后,到现在都没有得陛下一星半点儿的垂怜,甚至连成安殿的门都没踏进去过,连陛下好还是不好都要从容妃口中知道,看来陛下对他的皇后——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