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既望奇怪地看着他:“你想什么呢?师尊已是化神期,哪里需要成天睡觉?打坐冥想的话自然会有,不过我们才来几日啊,没见过才是最正常的吧。”

    明修诣揉了揉眉心,也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

    睢相逢已经跑过去,满脸憧憬看着宫梧桐:“师尊!您的舞真好看!”

    宫梧桐舞得自己足尖发烫,一边笑一边走到旁边的小池塘岸边坐下,将半截白皙瓷白的小腿探到微凉的水中,闷笑道:“你们扫山阶扫得也不错。”

    睢相逢扫山阶时理直气壮,路过的弟子谁看他们他就龇着牙瞪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扫山阶是件多荣耀的事儿。

    但此时宫梧桐一提,睢相逢立刻蔫哒哒地垂着脑袋,小声道:“很丢人的。”

    宫梧桐踢了踢水,笑得不能行:“行了行了,回去休息吧。”

    三人实在是太累了,规规矩矩行了礼,各自回房了。

    整个院子再次陷入安静,宫梧桐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腿发了一会呆,回想起今日他三个徒儿因为那无关紧要的几句话将那三个孤舟城弟子打成那番模样,不知怎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放浪形骸惯了,被人私底下骂是常有的事,这还是头一回被几个小少年维护。

    宫梧桐又一次感慨:“原来收徒弟是这样的感觉啊。”

    比春意还暖。

    池塘中的水有些微凉,宫梧桐就这么坐着漫不经心踩水,在一片夜色静谧中坐了一个多时辰,天色终于泛起鱼肚白。

    朝阳泛起,喷薄欲出。

    宫梧桐被光芒刺得眯了眯眼睛,双手高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淡淡道:“下了这么多日的雨,终于见太阳了。”

    他将被冻得发青的脚从水里收了回来,赤着足哼着小曲回了房,抄起桌子上的酒喝了几口。

    穿过窗户,红尘苑中一阵热闹,三个少年大概是太疲倦起得有些晚,听着半山腰的重钟声着急得一边穿外袍一边匆匆往外跑,叽叽喳喳个不停。

    宫梧桐边看边笑,差点被酒呛到喉咙,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想:“今日玄斋第一堂课是毒术,他们完了。”

    明灯和三人擦肩而过,手中捧着一个从魔族过云江送来的黑色储物戒快步走进内室奉给宫梧桐。

    宫梧桐心情很好,哼着小曲随手打开。